“之前她还好好的,可是自从得知你死亡的消息后,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那天在为你办的丧礼上,还大哭大闹,模样好吓人”吴小曼絮絮叨叨,把陈美莉变疯的原由和经过,
向吴天宝讲述了一遍。
当吴天宝听到、陈美莉竟然当着村民的面,赤脚跳进坟坑,哭着喊着要村民们把自己也一同活埋时。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刷”的一声涌了出来。
“陈美莉,你个傻娘们,你怎么这么傻呀——”
吴天宝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如万剑穿心般,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天宝,你跟美莉婶,真的真的没有那种关系吗?”吴小曼见他这么痛心,实在忍不住,窃生生地问道。
“你想问什么?”吴天宝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她。
“没没什么。”吴小曼吓得不敢再问了。
吴天宝迅速穿好裤子,披上衣服,转身便要下床。
“这么晚了,你还干嘛去?”吴小曼坐起身问道。
吴天宝穿好鞋,回头说道:“我去看看美莉婶,你别等我了,早点睡吧!”说着,走到门前,把门闩给拉开了。
“天宝,要去也等明天呀,这么晚了,人家两口估计都睡了!”吴小曼说道。
“就算睡了,我也得见她一面,不然我”吴天宝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忍着酸涩的泪水,推门出去了。
他走之后,吴小曼蜷缩在被窝中,双眼幽怨地盯着门口。
失神了许久之后,突然把一只枕头朝门口扔去:“好啊,你去陪她,去陪她吧,永远不要再回来找我了,呜呜”
说完,把脸埋在被子上,肩膀瑟瑟地抽动起来。
“嗡嗡。”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吴小曼把手机抽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迅速擦掉脸上的泪水,声音也恢复了正常:“喂!”
“表姐,我等下就过去了,床收拾好没有呀,嘻嘻!”是赵莺莺的声音。
在吴天宝失踪之后,这对已经决交许久的表姐妹,早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
原因无它,主要是吴小曼的胆子太小,晚上根本不敢一个人睡。
接连失眠了三个晚上之后,终于厚着脸皮,向赵莺莺服了软。
在糖衣炮弹的诱惑下,赵莺莺答应每晚过来陪她睡觉。
这一睡就睡了三个月,将近一百天的日子里,二女几乎夜夜以泪洗面,有时候夜不能昧,便爬起来,在月色的笼罩中,互相回忆诉说以前和吴天宝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本来,通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二女的关系比以前更加亲密了。
可如今吴天宝死而复生,吴小曼的小脑袋也开始活络起来。
“表妹啊,今晚你不用过来陪表姐了,自己早点睡吧。”吴小曼脸上依然挂着泪痕,却流露出一副新娘子般羞涩动人的笑容。
“啊?那你,晚上不害怕了吗?”赵莺莺奇怪地问。
吴小曼犹豫了一下,觉得想瞒她也瞒不住,索性承认道:“你天宝哥回来了,他根本没有死。所以呢,你以后也不用过来陪我了!”
“真的?天宝真的没有死?”那边的声音一下提高了一百八十度,震得吴小曼难受地揉揉耳朵,气道:“好了,不说了,我挂了啊。”
“喂,不要挂,他真的没有死吗?”赵莺莺仍然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死,没死,听明白没有!”吴小曼没好气地说。
“太好了,我就知道天宝不会死的,表姐,我马上过去,你们等着我啊!”
“喂,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干嘛?”吴小曼急道。
“我去陪天宝哥睡觉啊,哈哈。”赵莺莺放-荡地大笑一声,“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听到这里,吴小曼气得脸都绿了。
“你个小-骚-包,谁用你来陪他?我答应了吗,气死我了。”吴小曼“彭”的一脚,把被子踢下了床——
在月色笼罩中的吴家寨,如同酣睡一般。初春的夜晚寒冷刺骨,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活物。
“小宝贝,你冷不冷啊?嘻嘻,婶子给你织了条毛巾,好看不——”晕黄的灯光下,一个体态丰盈的女人,坐在小店门口的马扎上笑嘻嘻地织着毛衣。
寒风携卷着枝叶垃圾袋,在她脚下东飘西荡,掀得她的裙角在雪白大腿上拂动不止。
如此寒冷的深夜,这个女人只穿了一条深色的迷你裙。
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了,那头一向精心梳理烫染卷发,如同坟头上的枯草,在风的吹动下,杂乱无章地飘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