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洋房?”尚夫人楞了一下,霎时感觉头顶凉飕飕的。
“是叫那个名吧?您看我这记性也不好了。”
毛线说着拿起遥控器调高了两度,又坐过去一点,“尚姨,我上次在楼下见着尚叔和您表
妹,说您身体不好,我就没好冒昧上门,怕打扰了您,现在好些了吗?”
“好……好了!”尚夫人伸手拢了下光的不能再光的头发,起身说了句,“毛总,您先忙,我今儿就不打扰了。”
“尚姨,”毛线假装没有看见尚夫人脸上的慌乱,说了句,“我派车送您回去。”
“不,不用了。”尚夫人急忙摆手道,“手续好了,麻烦让人通知我一声,千万别送家里去了。”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常在家的。”
“好。”毛线微笑着把她搀到门口,道:“那就辛苦尚姨了。”
尚玉萍一出门,毛线就通知文书小杨亲自送她回家,再三嘱咐,尚夫人年纪大了,不经折腾,一点要亲自送上楼才行。
毛线并不是刻意表现,她只是觉得眼前这尚夫人太可怜了,她这通话是给老尚上眼药的,给尚夫人添堵,是不得已而为之,对此,她也很抱歉。
小杨是个心灵巧的姑娘,对毛线的安排的事情,办的很是妥帖。
一路上,尚夫人打听起公司的状况,以及离职事件,她也是避重就轻的说了两句,无非就是夸小毛总办事果敢,女中豪杰之类的。
坐在办公室的毛线,耳朵莫名地红了起来。
她只当是对尚夫人做了不太友好的事情,羞愧所致。
毛线这眼药上得很是时候,第二天公司里就有人给她打了小报告,说那尚经理在新公司的开业庆典上,被自己的夫人亲手砸了场。
传闻说那尚经理宝刀不老,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外边包养了小三,还说那孩子都读大学了。
公司里的人,对尚经理后院起火的事情,大都是心灾乐祸的态度,更有那爱热闹之人趁着下班的空儿特意跑过去捡乐子。
毛线指使文书召开了内部会议,对尚经理的事不许以讹传讹,妄加揣测。
这么一来,这流言传播的就更快了,人们都自觉地挖出了尚经理更多的八卦,不过大家最后的关注点都回到了尚经理如此小心谨慎十几年,怎么会大意失荆州?惹得一向和蔼可亲的尚夫人变脸,竟在开业庆典上大动干戈!
小杨对公司里的流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回想起那日尚夫人来公司的情形,变脸或许就是从见了毛线之后开始的。
当然,这些话她得烂在肚子里,职场上生存的原则之一,就是成为老板的心腹,但又不能妄自尊大,否则就是大患了。
蓝娥的遭遇更惨。
王鑫远到家问起姐姐知不知道那尚玉萍闹庆典的事,毛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听公司的人说了。
王鑫远又说蓝娥打电话找他哭诉,说她被尚玉萍找的人打坏了,还被撵了出来。
那尚玉萍看上去温良,实在心狠手辣,愣是只许她穿着身上的衣服滚着出去,身上分文没有,那些重要的证件、银行卡之类的都在包里,也被尚玉萍没收了。
尚玉萍说,蓝娥所有的一切,都是靠她家老尚支撑的,老尚是她的丈夫,他所有的钱财,都有她的份,她想什么时候收回来就什么时候收回来。
毛线听到这里,抬头看了弟弟一眼,说:“尚玉萍那边是我透的底儿,蓝娥那边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毕竟是你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