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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凌入虚后,一进正门,几个人头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座高达百尺、阔达三丈的汉白玉壁,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天下为公”,表明了以一颗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的心境,不过,就步梦达看来,这好像也颇有些自高自大、自我吹嘘的嫌疑。
玉壁前,是一片占地广大的深潭,深潭边上的石碑上同样四个遒劲的大字,“碧水龙潭”。
“咦,师傅,这个碧水龙潭是什么?真的有龙么?”
凤七很是好奇地问道。他的刀名炎龙,自己也曾经有过护体灵宠龙影(不过,因为铸刀的时候,龙魂在血祭过程中被抽取出来附于刀上,护体龙影倒是不再得见了),可以说与“龙”特别有缘,是以,他心生一动,禁不住问道。
“笑话,这个世间的真龙又岂会伏在一个小小的碧水龙潭之中?
原来栖于寒潭之中的,是一头万年神蛟,是长老院的护院灵兽。只不过,自从那头神蛟走失得无影无踪之后,这碧水龙潭也就成了摆设了。”
凌入虚对这个关门徒弟兼未来女婿是极其爱护的,虽然语气依然严厉,还是向凤七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哦,原来如此。”
凤七点了点头,跟在师傅后面继续向前走。
会稽山长老院无比广大,里面幽径条条,花园假山灵泉,数不胜数。
一排排道舍掩在一条条的回廊之中,足足有二十几重之多,简直看不到头。
一眼望上去,颇有一入候门深似海的感觉。
他们所住的地方就在前面的第七重的院子里,不远不近,刚刚好。
道舍倒也干净,虽然一桌一椅一床一灯的摆设简陋了些,不过,对于早已经习惯了风餐露宿的几个人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把你的刀给我看看。”
刚坐了下来,凌入虚就急着说道,连几个徒弟给他请安也置之未理。
他早就听说自己的好徒弟弄了一把绝世好刀,心中的高兴现在都表现为急不可待了。
凤七依言将炎龙刀宝刀从背上拔出,呈给师傅。
“好刀,真是好刀。”
抚摸着那暗红着的刀身,仔细地观察着那细密的纹路与流畅至暗合天道的刀形,凌入虚简直赞不绝口。
听完了凤七铸刀的过程,凌入虚更是感同身受,在心底禁不住为自己的这个小徒弟福泽之深厚、际遇之离奇击节而叹。
“老五,现在连师傅都有些羡慕你了。”
凌入虚拍了拍凤七肩膀,不无感慨地说道。
“师傅您说笑了。”
凤七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了。
“记住,用刀用剑,都是一样。你现在,别强求将剑法用于刀上,只要合乎天道,随心所欲,便无所谓什么狗屁的招式。按你的理解,自己去干吧。甚至,在用这把刀法,你可以忘记咱们大衍天罡怒雷剑法,精髓要义,自在其中,率性而为就可以了。”
凌入虚正正颜色,肃容向凤七说道。
“师傅的教诲,弟子谨记于心。”
凤七凝神听着,将这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听说你昨天跟易飘零干了一架?”
凌入虚将刀还给凤七,又抬头问道,脸上有一种古怪的、难以理解的神色。
“是。”
凤七当下便将昨天晚上的情形跟凌入虚说了一遍。
皱着眉头听完了凤七的叙述,凌入虚沉默了半晌,开口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凤七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我是问,你是否从中学到了什么?”
凌入虚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长舒口气,忽然间展颜而笑。
“嗯,很多,很多,不过,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到忽然间眼前开了一扇门,有好多东西摆在里面,有待于进一步探索。”
凤七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好,不错。这个易飘零啊,最爱干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不过也好,也好。虽然我不明白他倒底要做什么,不过,白替我教了一回徒弟,这个免费的师傅可不是盖的啊。哈哈……”
凌入虚眼睛里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