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确诊宫颈癌的妻子在母亲怀里失声痛哭,一旁的丈夫在耐心劝着,说二人世界也挺好,她有些心酸。
如果她父母也在的话,一定也会心疼吧……即便她是一个如此不孝的孩子。
要是顾皓文知道这些呢,他的反应是什么?温雅失神地想。
“想什么呢?”不知过了多久简君翊拿了杯水站在面前唤她,眉眼里有几分笑意。
温雅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接过水。
简君翊虽然资历尚浅,但学术阅历匪浅,谈起治疗和病情时客观到丝毫不带个人情绪,将术后所有可能都清晰地罗列出来。
温雅听得四肢发寒,下腹部像拽着块石头一样坠疼不止,窗外一个响雷,温雅哆嗦了一下,才想回话手机就响了,是顾皓文打的,她下意识接通。
“我已经到上海了,你自己在家别怕麻烦,有什么事叫沈助理帮你去办。”
话筒的音量不小,在寂静的室内显得突兀。
温雅抱歉地笑笑,边调低音量边往外走去。
简君翊盯着桌角的杜鹃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温雅走回办公室,“不好意思,我这回把手机静音了。”
“有家属你为什么不说?从你检查到现在确认治疗,一直都是一个人。”简君翊有些生气。
“他比较忙……”
“就算再忙,这么大的事他都不陪你来?”
温雅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是我没告诉他,我怕他伤心,可以吧?”
她没办法解释,也不想解释。
简君翊没再说什么,让温雅跟着护士办理了住院。
温雅换病号服时咳了两下,骨头缝都疼。
她想,人要是有心撒谎,多么生硬的理由也能说得出口。
如果顾皓文还能那么爱她,她绝对不会忍成这样,哭着告诉他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听他温柔地劝有你就够。
可不会了。
三天后,是做手术的日子。
手术过后,简君翊交代了别的医生替他值一会班,来陪温雅,看着看着心口就是一疼,他在心疼。
“简医生……”
温雅惨白的脸色和医院单人床的床单几乎融为一体,她的眼睛有些失神,人看起来都是茫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