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这也怪不得他,自从贺多罗带兵来攻之后就处处透着奇怪,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把投降的三百燕军都接收看押之后,赵俊生先派了一个幢的兵力进城去查探虚实,同时一边安抚县令和县衙的官员们,询问了一下俊靡县的情况。
“褚县令,昨夜我军大将贺多罗率两千人马过来攻打,怎的不见他们的人影?”赵俊生问道。
褚忠贤一脸懵逼:“将军,这怎么可能?这几天只有您这一路兵马来过俊靡县啊,下官等的确也收到了消息说魏军打进了北平郡,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打到这里来,前面有徐无县挡着,我们也没太担心,没想到徐无县也归顺了!”
赵俊生皱眉道:“你是说在我这支兵马之前没有魏军来过?”
“真没有啊,将军,下官敢以人头担保,绝对没有,您不信可以问其他人啊!”
赵俊生向褚忠贤身后其他官吏看去,只见他们也一个个信誓旦旦的说没有其他魏军来过。
这真是他吗的活见鬼了,贺多罗和他的两千兵马难不成上天了不成?
这时一个小吏壮着胆子问:“请问将军,不知那位贺多罗将军统带的兵马是从哪条路来的?”
赵俊生一愣:“哪条路?你是说从徐无县到这里除了一条官道之外还有其他的路?”
“回将军的话,从徐无县到这里的确只有一条官道,但是从无终县至徐无县的中间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这里!”
赵俊生拿出地图看了看,地图上显示从无终县到徐无县的路线途中的确有一条小路通往俊靡县,而这条小路的岔路口就在昨夜他们宿营地的几里外。
“难道贺多罗走的是小路?可即便是小路,他们就算是爬也应该爬到这里来了啊!”赵俊生很是疑惑。
小吏回答道:“将军有所不知,这条通往此地的小路上有一道山岭,名曰黄崖岭,地势及其险要,平日里是没有驻军的,但听说魏军杀过来了,县尊就往那儿派了一百人驻防,别说是派了一百人,就是只有十个人驻守,即便是千军万马也休想通过,真正算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赵俊生一阵无语,贺多罗还不会是真被挡在了黄崖岭寸步不得进,所以才耽搁了吧?
谋士东方辰上前拱手说:“使君,若是如此的话,贺多罗和他的两千兵马十有八九是被挡在了黄崖岭了,贺多罗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昨夜他又差点向常山王立下军令状,他若不攻下俊靡县城,哪有脸派人回去向常山王报信?以属下之见,不如请白将军带一个千人队前去黄崖岭,再请褚县令同行,让守卫黄崖岭的兵将们向白将军投降!”
赵俊生明白东方辰这么建议的意思,贺多罗两千人马被一百余燕军挡在黄崖岭,只怕是气急败坏了,心中的怒气难以发泄,若是让那一百燕军向贺多罗投降,以贺多罗的性子,那一百燕军肯定难以活命,可若是让白劲光带一千幽州军去接受投降,贺多罗的怒火就算再大也不能从白劲光手里抢人。
褚忠贤也是聪明人,也很快明白了东方辰的意思,立即对他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再对赵俊生见礼说:“将军,习惯愿意随白将军前往说服那一百守军投降!”
“好,如此就有劳褚县令了!”赵俊生说完对白劲光招手:“白劲光,你带幽州军第一千骑队随褚县令去黄崖岭接受守军投降!记住,守军既已投降,就是我们自己人了,不许任何人再伤害他们,带回来之后本将军自会处置!”
“领命!”白劲光答应,转身对身后挥手大喝:“第一千骑队跟我走!”
褚忠贤随白劲光的人马走后,派进城内的一幢人马已经有了消息,幢将派人来向赵俊生报告:“城内一切正常,安全!”
没想到是虚惊一场,赵俊生这下放心了,大军留在城外扎营,他带着亲兵队、随军官员进了城。
黄昏时分,白劲光派人回来向赵俊生禀报,已经接受了黄崖岭守军的投降,贺多罗和他的麾下兵马果然被挡在了黄崖岭。
“昨日午夜,贺多罗将军就带着人马抵达了黄崖岭,没想到山上有燕军守卫,毫无防备之下中了守军的伏击,大量山石和滚木落下,贺多罗将军麾下的兵将损失惨重,天亮时分经过清点伤亡了三百余人!”
“贺多罗将军气昏了头,今日白天一整天都在不停的猛攻黄崖岭,不但损兵折将,自己还受了伤,却是连山上的守军一个汗毛都没摸到!”
“守军向我军投降之后,贺多罗气疯了,带兵冲到山上找白将军要人,一副不交人就要火拼的样子,两军对峙良久,白劲光提出他与贺多罗打斗一场,若贺多罗得胜,他就把投降的守军交給贺多罗,贺多罗答应,可没想到他还是输了,贺多罗只好作罢,此时白将军和贺多罗正各自带兵向俊靡县赶来!”
赵俊生和东方城、尉迟延东、曹蛟和李宝等人互相看了看,都面面相觑,还真被东方辰给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