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健气得不轻,一个人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在大殿内来回走个不停。
良久,拓跋健情绪缓缓平稳,停下里坐在丹陛上叹道:“宗爱,你说是花木兰错了,还是朕错了?朕是皇帝,动用一点特权要她把七弟给放了,她都不敢,这不是打朕的脸吗?”
宗爱小心翼翼说道:“陛下,以奴婢之见,您没错,花将军······也没错!”
拓跋健抬头问道:“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朕没错她也没错?那是谁错了?”
“陛下,谁错了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花将军是奉陛下的旨意执掌右厢军负责全城白昼夜间巡街警事,既然食君之禄,就得忠君之事,花将军这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何错之有呢?而陛下是顾念亲情,这也没错,新兴王毕竟年轻,行事难免孟浪轻浮,陛下和太妃多加管教就是了,若是真要按照律法处置,新兴王只怕人头不保,可他毕竟是亲王,是陛下的兄弟,陛下想要法外开恩也是人之常情!”
拓跋健听完宗爱的话心里好受了一些,可他很快又心气不顺了,想起自己这个弟弟在外面为非作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怒道:“拓跋俊这个混小子真是愚不可及,他要玩女人就玩女人吧,看上哪个女人大可以派人上门提亲就是了,谁还敢不答应?为何要抢?就算要抢也不能自己出面啊,派人悄悄的去多好,他反倒要弄得人尽皆知,你说他是不是满脑子有毛病?”
宗爱不敢接话,他听得冷汗直流,皇帝竟然说出“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这种话来,这不是教人犯罪么?皇帝这番言论如果传扬出去,还不弄得天下哗然?
“宗爱,朕问你呢!”拓跋健喝道。
“是是是,奴婢在听!”宗爱连忙答应,想了想说道:“陛下,奴婢倒是觉得新兴王很好,只是放浪得太过了一些,陛下若是下旨严厉斥责一番,奴婢觉得他应该会有所收敛,以新兴王的才能,他也只够做一个闲散王爷,陛下就给太妃一个面子,也顾着兄弟之情,至于那些苦主,奴婢可以去跟他们商谈赔偿之事,把此案彻底解决!”
宗爱这番话说到拓跋健的心里去了,拓跋俊这个样子就是一个废物,对他的帝位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他又何必把事情做绝呢?就让拓跋俊做一个闲散王爷算了,也让别人看看他拓跋健并不是无情的帝王,还是顾念着亲情的。
拓跋健随即下旨,把拓跋俊放了,命他回家闭门思过,没有旨意不得外出。
花木兰回到右厢军之后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诸位,本将已被皇帝革职,不日即离开平城,军中之事暂时由副将仆真负责,其他人协助,直到新任右厢大将上任为止!”
花木兰上任的时间不长,尽管她上任时采取了严厉的手段让这些将校吃够了苦头,但花木兰这一个多月来的表现和所作所为都让这些将校们敬服。
“将军,末将以为陛下肯定是一时气愤才做出决定的,等到陛下的气消了,一定会让将军官复原职的!”一个小将说道。
参军吴大德也立即说:“是啊将军,自从将军执掌右厢军以来,我等都是心服口服!平城内的治安明显好转,有将军坐镇,那些纨绔不敢乱来,将军怎能说走就走?”
花木兰摇头:“诸位不必再劝了,若诸位对本将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还认可的话,就暂时维持现在的局面!”
次日一早,已经收拾好行李的花木兰带着自己的亲兵骑着马,赶着装载行李的马车走出右厢军营地,大大小小的将校、兵将们在驻地内外列队相送。
“都回去吧!”花木兰向兵将们挥了挥手,带着亲兵们快速离去。
还没出城,就被人从后面追上来了。
“花将军,总算追上你了!”追上来的是宗爱。
花木兰勒马停下扭头一看,“宗兄,你这是······”
宗爱颇为无奈的说:“陛下还是下旨把新兴王放了,命他闭门思过!我刚传完旨意,听说你刚走不久就追过来了送送你!”
出了城之后,宗爱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儿?陛下不是命你回家思过么?”
花木兰笑道:“我在平城哪有家?我打算去幽州看看,然后再回武川镇陪母亲!”
“借一步说话!”宗爱向花木兰打了打眼色。
两人骑马走到一边,宗爱低声对花木兰说:“你去幽州之后见到赵兄告诉他,皇帝决定御驾亲征燕国了!”
花木兰一惊:“定好出征时日了吗?”
“最迟不会超过八月上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