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柳通话的时候,小柳也发现了季修的不对劲,问是不是要给他买点药送过来,季修拒绝了,自己又不是残废,吃药还要别人送。
那人今天一早又去了酒店,叶肖瑾借他的手机给“公司”打电话请假,正好可以让后勤追踪上他的手机信号。
“谢谢你啊大哥,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叶肖瑾顶着一双肿眼泡,勉强露出一点笑容,对正忙活着给他摆早餐的人说。
“我姓张,叫张信,你就别叫我大哥了,听起来怪生分的,来趁热吃。”
叶肖瑾的嘴角抽了抽,自己强自按捺住了想笑的冲动,因为他看着张信忙前忙后的样子觉得有点似曾相识,自己在季修眼前好像就是这样的。
“好,那我就叫你信哥,明天我就去上班,我不打算再回原来的家了,我微信上还绑着工资卡,花钱现在倒不是问题,下午我就出去找住的地方,老在酒店住着也不是事。”叶肖瑾说的很诚恳,就像是真的正为自己以后打算的小青年一样。
“嗯,要我说啊,你先在这住几天,别着急去上班,你看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呢。找房子的事不用着急,你要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吧。”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本来就够给你添麻烦了。”
“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你的岁数跟我弟弟差不多,只是他出国了,我很少能见到他,我就把你当我弟弟呢,哪有嫌弃弟弟给哥哥添麻烦的道理。”
“我真是走运,能遇见你,要不我都打算去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不要说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话,连想都不要想,为了一个人渣,不值得。”张信长了一张纯天然容易让人相信的脸,再加上说出来的话又总是恰到好处、点到即止,叶肖瑾都有点佩服他。
叶肖瑾又挤出不少眼泪来,这就多亏了做演员的时候练出来的本事了,眼泪说来就来。
张信又温柔的安慰他好久才起身告辞,说晚上再来看他,走之前还嘱咐他好好休息。
张信走后,叶肖瑾出去买了些用来涂抹伤处的药酒,路上碰见几个跟着他的后勤,都不作声色得打了招呼,这是目前唯一有效的通讯手段了。
一天多没见到季修,叶肖瑾心里跟猫抓了似的,做什么都索然无味,只在酒店里翻看无聊的电视节目。
晚上张信来了,委婉得提出明天先带他回自己家去住,等找好了房子再帮他搬家,叶肖瑾稍微拒绝了一下就答应了,并且一再强调要给他租金,算作合租。
“洋洋,那我先走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张信走的时候能看出来心情是愉悦的,叶肖瑾送走了他,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快要进入事件的内部核心了。
季修头还是疼,为了不耽误事,再懒得动也勉强穿上外套,去社区外面的小门诊那买药。没想到小门诊的大夫很负责,一看季修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发烧,一量果然39度多,二话不说给配了药要给季修打针。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还是经常以身范险的成年男人,季修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怕打针。为了给门诊里同样在等待打针的小朋友做一个正面的良好的表率,季修克服了。
打针的时候大夫一再强调,不要紧张,放松肌肉,否则会很疼,季修恨不得把自己僵成一块木头,更别提放松了。
一瘸一拐得回到家,季修也睡不着,头嗡嗡得都要炸了,实在不想动也得自己去熬粥,总不能一直吃泡面。季修觉得自己想叶肖瑾了,如果他还在,自己一定不会这么凄惨。
电脑屏幕上代表叶肖瑾的定位仪还在一闪一闪得跳动着,算作是给季修的一点点安慰,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些。
张信的家在距离他和季修租住的小区不远的一个社区里,所以他们这次任务能这么顺利,的确是运气好,一开始就选对了区域。
家里摆设有些古朴,据他自己说,他是做信贷投资工作的,家里老人都不在了,这套房子是留下来的遗产。
叶肖瑾顶着李洋的外皮,完美得扮演感情受挫得无助小青年,在他家住了几天都没什么事发生,张信也没有任何越矩的举动,这让叶肖瑾心里有点打鼓,难道还真是碰到了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