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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姒呼吸一窒,眼眶突然有些酸胀,她咬紧唇,不肯出声,凤景琛的呼吸就像是现响在耳边。
“阿姒。”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却没有再多的言语,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她的呼吸,苏姒走之前的话还犹在耳边,他不敢这时候说太多,怕她反感,却又怕她意气用事围。
“嘀——”
话筒里响了一声,便没了声音,她挂断了。
凤景琛拉开车窗,抬头看着楼上的灯光出神,他并不知道苏姒在哪一扇窗里,他可以用他的手段去查,但是他不想,不想再让她觉得他们这份感情,是他算计而来。
苏姒站在窗口,呼吸喷洒在玻璃上,激起一片片白雾,她伸手轻轻将玻璃上的水雾拭去,低头朝楼下看去,狭窄逼仄的街道,堪堪听者几辆车,凤景琛那辆银白色的奥迪,在月光下,显得非常的亮眼,以至于她望下去的时候,就一眼认了出来,六楼不算高,楼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车子停在那里,一直没有走,不一会儿,车子里飘出来一圈接一圈的烟雾,他在抽烟。
苏姒恍然间想起来,凤景琛好像很久没有吸烟了,自从知道她不喜欢烟味后,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就算偶尔烟瘾犯了,也是一个人跑到阳台,或者书房吸,尽量不让她闻到味,楚楚说的没错,真情是装不来的,静下心来看看,凤景琛在一些琐事上表现出来的细心,仅仅只是出于一种关系,这半年来,跟凤景琛的相处历历在目,他的袒护,他的在意,她统统看得见,除了对过去的事始终没有明确交代,凤景琛真的称得上是一个好丈夫,可是她要的不够。
人一旦有了爱情,就会变得贪婪,如果当初嫁给韩衍修,就算知道他在外有别的女人,但是要识大体,不闹事,都在她的容忍范围内,因为她不爱韩衍修,她给不了他爱情,就不会阻止他的自由,可是凤景琛不同,她清楚自己爱凤景琛,因为爱,眼睛里揉不得半颗沙子,冯素雅那些小动作,她不是看不见,她想要的,只是他一个果断的抉择,或者一个清楚的解释羿。
橘红色的光斑,闪过一道漂亮的弧度,那只烟被漂亮精准的丢尽了车子旁边的垃圾箱,接着,车里有火光亮了一下,又一圈烟雾缭绕开了,他又点了一支。
楚楚走到窗前看了一眼,低声道,
“让凤总上来吗?”
苏姒回过神,拉上窗帘,道,
“不用,等孩子退烧了,我就走。”
楚楚没有再问,时不时的跟苏姒聊上一句,每隔五分钟去测一下念念的体温,直到夜里十点多,烧才彻底退了下来,苏姒松了口气,眼中露出一丝疲惫,她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楚楚。
“这是公司的车,闲着也是闲着,你先用着,孩子有什么事,也方便送去医院。”
楚楚想推辞,苏姒又道,
“我现在怀孕,有时候不一定下班才走,你拿着钥匙,送我回家也方便。”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楚楚不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她将钥匙收进口袋,道,
“思思姐,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好好照顾孩子吧。”
苏姒挥了挥手,人就已经离开了。
出了筒子楼,苏姒才觉得有些冷,她拢了拢大衣,双手插-进口袋,,夜晚的风轻轻卷起她的头发,荡漾出一片柔软,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发丝染成橘红色,衬着那张脸,愈发的苍白。
车子门响了一下,凤景琛高大的身躯从车里钻了出来,黑色的风衣将他的身材衬托的修长,魁梧的就像一颗大树,他的脸在阴影下看不真切,脚步却显得仓促急迫,苏姒还在看的时候,就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她没有动,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她听见他的呼吸,急迫的有些压抑,几秒钟后,他轻轻松开她,脱掉外套,披在她的肩头,低声道,
“穿得太薄了,冷吗?”
苏姒没回答,错过他的身子,朝着车子走去,地上十几支烟头,苏姒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加快了速度,凤景琛怔了怔,快步追上去,伸手替她开了车门,手挡在她的头顶,扶她上了车,车子里还有些烟草味没有散去,凤景琛开着窗子,道,
“难受吗?散散味道在再走吧。”
“不用,开车吧。”
苏姒淡淡的说了一句,将头拧向窗外,凤景琛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紧,踩着油门离去。
车子开得不急不缓,坐在里面很有安全感,车里有一股薄荷松木味。很好闻,是凤景琛身上的味道,她闭上眼,觉得全世界都是凤景琛。
“阿姒,能听我的解释吗?”
车里真安静的时候,凤景琛轻轻开了口,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的表情。
闻言,她微微愣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衣角的褶皱被她碾了又碾,才轻声道,
“回家再说吧,我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