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御史瞥了眼不远处的杨衍。
杨衍没有看他,只垂眸道:“石御史说的是,杨家钱财来源清白,自是不惧查的。”
只是清白归清白,这般一查,杨家明里暗里那些产业少不得一一都被摆开来放到台面上了。
这等行径虽说能还他清白,可也等同于把自己的底牌尽数现于人前了。这对于习惯留后手的杨衍感觉如何也只他自己知晓了。
杨大人真倒霉!站在官员队伍里的东平伯姜兆悻悻暗道:不过这同他没有什么关系。
这些时日是石御史大展风头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在下头摸鱼了。
不过话说回来,有些话虽然不好多提,毕竟安国公二老皆是好的,季世子更是不错,中秋那日居然还记得给他送糕饼。
啧啧,都姓季,瞧瞧怎么差距那么大呢?阿颜同季二公子怎么回事,季二公子心里清楚,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到临了还是要季世子来出面给人情,阿颜若当真跟了他才是倒了霉了。
还有,近些时日京城里都在传季二公子似乎有些不“吉利”。
骡马市有个支摊算命的自称“紫微大师之后”,借着不知道什么办法拿到了季二公子的生辰八字,说季二公子这生辰八字有些问题。
说是生而富贵,然而却是个万事皆克的命,什么人沾上他都要被克……
这等话换成人话就是季二公子是个扫把星,哪个人靠近他都要倒霉。
当然,多数人也没那么傻,骡马市街头的“紫微大师”“周公大师”排了一长条队伍呢,什么水准大家都清楚。真要厉害早被请到皇宫大院里去了,哪还会在骡马市摆摊?
这季二公子近些时日的“英雄”事迹得罪的人可不少,人家碍于安国公府的颜面明面上不会做什么,可耐不住私下看他不顺眼,这什么“紫微大师”多半是受了钱财,据说近些时日还买了新衣服金卦盘,足可见确实是收了不少钱瞎说的。
可是收了钱是真的,却是真的瞎说吗?
联想到与季二公子有关的人,季二老爷同人养外室的事情前段时日大家才笑过,对了,那件事里头季二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亲兄长也养了同一个不说,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侄子,听说这侄子跟自己长得还甚像,不知道每日早起季二夫人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是什么感受。
季二老爷夫妇暂且不提,那同季二公子有关的,前有阿颜被遣出宝陵,后有杨大小姐外祖一家被流放,现在轮到杨家自身惹麻烦了。
这季二公子该不会真的有问题吧?若是这样,那还好,好在他家阿颜跑得快啊!姜兆唏嘘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听说这个“紫微大师”还在骡马市蹦跶,先前有两个与季二公子交好的文人想去闹事,结果被“紫微大师”雇的打手教训了一顿,便没敢了。
所以,也不知道这“紫微大师”背后是什么人,看来有些本事呢!
……
“你那个堂弟倒是风流了,这名声虽然不好,可多数男人是羡慕的,不是么?”大理寺卿纪峰坐在位子上老神在在的看着季崇言道,“有些事即便有人才是受害者,即便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可丢脸的却是自己,你道他气不气?”
季崇言嗯了一声,问纪峰:“所以,这传我堂弟是扫把星的紫微大师是谁的人?”
“那个陇西李氏的李公子你还记得吧!”纪峰说道,“就是苏家二小姐的未婚夫,哦不,是前未婚夫,就是一表人才,品行端方的那个。”
人家原先品行端方被欺负惨了,眼下品行也开始往黑里歪里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