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鄄城之战,家父未能攻破先生布下樊笼,今日玲绮斗胆,想试一试先生神通。”吕玲绮说话间,火凤虚影陡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凤鸣之声,巨大的火凤虚影撕裂了雪幕,朝着天子仪仗俯冲而下。
刘协看着如同末日将临一般的场景,面色刷的白了,不是说不杀朕吗?这架势落下来,自己哪还有命在?
“我主军阵,伏完将军负责运化,种辑主攻!”荀或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冷静的下达了命令。
虽然只有三千人军阵,一般将领都能自己掌控,无需多人配合,但荀或很清楚,他们没有将领。
当年在鄄城他阻拦吕布,吕布虽然势盛,但荀或身边也有勐将相左,再加上当初他是守城,有护城青气做依托,自然挡得住吕布,但现在,劣势却在自家这边,能依靠的,便只有这三千白衣剑手!
而更糟糕的是,他们并无足矣匹敌吕玲绮的武将,荀或虽强,但也是辅助,他甚至可借奇门之术困住吕布,但要想杀这些勐将,还是需要足以匹敌的将领。
尤其是这种逆境之下,仅凭天地之力和三千白衣剑手的气机,能做的事情太少。
种辑答应一声,感觉三军气机灌注己身,随后大吼声中,一刀噼出,火凤虚影应声破碎,这让已经准备好拼死挡下这一击的种辑心中一阵茫然,这攻击似乎并无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强势。
“噗~”
一枚利箭在火光包裹中穿透了这边的军阵,贯穿了种辑的咽喉,种辑面色一僵,视线中,吕玲绮已经一马当先杀奔过来,但他却无力再战。
失去生机的尸体缓缓自马背上滑落,吕玲绮也在这瞬间冲到军阵面前,原来刚才那看似声势浩大的一招,竟是虚张声势,真正的杀招在这里等着。
荀或面色不便,在吕玲绮踏进这军阵范围的瞬间,压力陡增,坐下烈焰驹似乎不适应这突然增加的压力,不住的嘶鸣提醒主人。
吕玲绮的动作也不由一僵。
荀或有些遗憾,但凡有个差不多的武将,在这瞬间便可分出生死高下,可惜军中已再无足够分量的武将了。
寻常将领在吕玲绮这个级别的武将面前,就算吕玲绮实力腰斩都不可能伤到对手。
“杀!”一旁王子服喝道。
数十名白衣剑手迅速出列,组成一个小阵,朝着吕玲绮围杀过去,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借人多看看能否围杀此人了。
吕玲绮将手中方天画戟一转,顶着这股压力,以极快的速度斩出一道道赤炎罡气,四周白衣剑手尚未靠近,便被吕玲绮斩出的罡气杀的尸横遍地。
“杀!”吕玲绮身后,阿蛛已经带着八百将士杀进敌军军阵。
“我来困住此女,尔等设法将其将士斩杀!”荀或深吸一口气,调动大量气机,踏前一步,吕玲绮周围环境瞬间一变。
三千白衣剑手,不足以供他施展出奇门天地,只能以奇门幻阵困住吕玲绮。
吕玲绮见此倒也不惊慌,周身腾起灼热的火焰灼烧着靠近自己的一切,阿蛛则带着人杀入阵中,一双铜锤将靠近的白衣剑手尽数砸飞出去,八百将士虽然暂时没了吕玲绮的带动,但军阵却并未因此而溃散,反倒是白衣剑手因为被荀或调走了大半气机用来镇压吕玲绮,使得他们的军阵加成不多,只是一接触,便被八百镇妖卫杀的溃不成军。
八百镇妖卫乃是楚南从各地调集的精英由吕玲绮训练而成,这些年虽未参与大战,但却在各地镇压妖兽,悍勇无比,这些白衣剑手虽是死士,但未经任何战阵洗礼,面对这久经沙场的八百镇妖卫,如何是对手。
双方战斗几乎可以用一面倒的屠杀来形容,刘协呆呆的看着这些在他看来已是天下精锐的白衣剑手被八百镇妖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的认知彻底被颠覆了。
同时随着白衣剑手的大量战死,战阵自然也难成了,困住吕玲绮的奇门幻阵渐渐消散,吕玲绮犹如火神般策马而来,没有理会战场的杀戮,径直走向刘协。
“贼妇,休伤陛下!”王子服和吴硕联手挡在吕玲绮身前,想要拦住她的去路。
吕玲绮没有废话,方天画戟一挥,两人人头飞起,她目光看向荀或,终于开口,清冷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夫君临行前说过,先生知道这是死局,玲绮不明,既知如此,先生为何还要来?”
“这确实是汉室最后之机。”荀或叹了口气道。
“葬送身家性命也不惜?”吕玲绮低头俯视荀或。
荀或闭上眼睛。
“夫君说过,若先生不参战便罢,但若参战,荀家上下……一个不留!”吕玲绮说话间,举起方天画戟挥落。
人头飞起,吕玲绮不再看他,前方再无人拦路,她策马走向刘协。
刘协咬牙道:“朕乃天子,有大汉国运护身!杨让,取我印玺来!”
玉玺乃国之重器,亦是神器,刘晔在邺城能以一城官印施展奇门大阵,刘协的玉玺自然也有威能。
只是半晌,不见人来,刘协回头看去,哪还有杨让的影子?
吕玲绮已走到近前,凤目低垂,抱拳道:“请陛下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