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通过给同旗拜唐阿和参加行动的苏喇分钱,确保他们的积极性,保证自己有力量可以“镇压”那帮被逮的家伙,但贾六也不想竭泽而渔,毕竟这事太得罪人。
尤其是他建议罚银根据满洲、蒙古、内务府、汉军四个级别来定,满洲最重,汉军最低。
理由是满洲、蒙古八旗同内务府的拜唐阿同苏喇相对汉军有钱,所以重罚他们可以得到更多的罚银。
但这却让骑白马的贾鬼子成了满洲、蒙古、内务府的共敌,汉军这边除了正蓝旗直接受惠,其余七旗对老盯着他们腰包的鬼子六也没好感,认为这小子就是四位领队的狗腿子。
要不是四大领队对贾六颇为重视,尤其是汉军旗的领队阿兰保私下又得一份额外孝敬,所以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表示出对贾六的器重,动不动就将他叫去说几句话,看着就跟是阿兰保的人似的,恐怕贾六上茅房都能被人埋伏。
为了安全起见,贾六如今上茅房至少都要带上三两人在外面放哨,一有风吹草动提裤子就跑。
由于持续数日的缉查行动成果太过有效,等到了山西境内后,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还敢私自出营了。
贾六这边也适当的放松,不再跟前几天似的天天瞎转悠。
他的主要目的是能够接近阿兰保、海满泰、桂林他们,并不是真的要帮这些人敛财,现在目的初步已经达到,便没必要再跟八旗“老乡”们过不去。
奈何他要收手,海大人不肯收手。
这不,晚上随便的说了一句,逼得贾六不得不再次上阵做回恶人。
但贾六也留了一手,这次没去端那些拜唐阿,而是直掏苏喇。
人嘛,不能真把事做绝了。
.........
给“领导”们结完账后,贾六没有刻意留下等领导出来,而是直接出门拉着杨植回去了。
“少爷,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杨植想了又想,终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困惑。
依他对少爷的了解,不该这么快的。
贾六扭头看了眼杨植:“别瞎想,我是进去办正事的。”
“窑子里有啥正事可办的?”
杨植表示不解。
“替人付账。”
贾六步子顿了一下,朝远处的青楼一指,“就是你少爷我刚才当了回冤大头。”
杨植恍然大悟:“大人们在里面?”
贾六闷声:“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不是说不准私自出营的么?”
贾六意味深长的看着杨植:“栓柱,你说少爷我会不会守自己定的规矩?”
“当然不会!”
杨植脱口就道。
“那不就得了,规矩永远是给下面人定的,明白?”贾六缩了缩脖子,鬼天真他娘的冷。
主仆二人又走了片刻,杨植突然有些担心道:“少爷,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咱们迟早要被人家收拾。”
“我知道。”
贾六晓得栓柱说的是他敲诈八旗子弟的事,尤其那帮满旗子。
“知道少爷你还干这缺...还干这事?”杨植嘟囔。
贾六摇了摇头:“没法子,谁让少爷我缺钱呢。”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咱们是去打仗的...”杨植担心少爷钱弄多了,人却没了。
“笨蛋,咱有钱了还打什么仗?”
“为啥有钱了就不用打仗了?”
“你还真笨,”
贾六气得一踢杨植,“有钱的话,咱们可以花钱让别人上啊...再不行,咱花钱买条命行不行?”
“噢。”
栓柱似懂非懂。
贾六懒得理他,打小他就知道栓柱思路比常人慢半拍。
继续回营。
“栓柱,以后谁跟我们过不去,我们就想方设法弄死他。”
“弄不死呢?”
“接着弄。”
“还弄不死呢?”
“再接着弄!”
“要是一直弄不死呢?”
“那就弄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