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狱不敢想象是受了多大的创伤才会即使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命还有呼吸却只能不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资料的背后有大约十几张喻驰躺在重症病房里的照片浑身几乎沒有一处地方不插着营养透明管那些管子维持着当时喻驰脆弱的生命那个时候喻驰的脸上以及裸.露的两臂都被纱布包裹着尤其是缠着头部的纱布上甚至还染了血
战狱的手剧烈地颤抖着虽然早就设想过喻驰如果还活着一定受到过十分严重的创伤可现在亲眼看见战狱的心却比设想的时候要痛上千万倍
越往后看战狱越懊恼喻驰卧床变成植物人的那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英子煞几乎每天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出现陪他说话锲而不舍一直沒有放弃而他呢却一直都在盲目地寻找着喻驰为失去喻驰而伤心、后悔可他当初明明拥有着喻驰却一直沒有好好珍惜
终于一年后喻驰苏醒了
战狱看着喻驰的病历报告主治医生在上面写着:病例十分罕见植物人在医学界上苏醒的几率向來很低喻驰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却失了忆、失了声而且双腿也留下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后遗症
喻驰的惊讶、恐慌甚至每一声剧烈的咳嗽战狱现在都看在眼里如果天生就不能说话也许那会成为习惯久了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一个能说话的人突然间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对一个曾经健康的人來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而且喻驰不仅失去了声音而且还因为后脑严重的撞伤失了忆忘记了从前的一切就像一个初生的懵懂的孩子般喻驰第一眼看见的人是英子煞所以他心里第一个相信的也是英子煞而不再是他战狱
战狱无法想象喻驰花了多长的时间才接受自己的过去已经变成一片空白的事实只要英子煞沒到病房里陪他喻驰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不管是喝着药的时候还是按摩师替他按摩肌肉的时候只有英子煞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喻驰的脸上才会出现至少能够称之为开心的表情
喻驰望着窗边或者自己的双腿发呆的表情格外令人心痛那双从前一直带着耀眼亮光的眼睛沉寂得就像一汪深潭空洞洞的沒有任何色彩
战狱攥紧了拳头当他看到医生根据喻驰的病情推断出的结论的时候心更是揪紧了
失忆后脑部严重受到严重创伤导致重度失忆对过去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恢复的可能性较低如果强行逼迫病人在短时间内恢复记忆也许可行但病人会十分痛苦也可能引起导致反作用效果
失声语言中枢神经受到损伤导致失去声音无手术恢复的可能自然恢复的可能在医学界上亦十分罕见
“喻驰喻驰……”战狱攥着那些纸张低下了头如果当初我沒有带着他们先走而是留下來与你并肩作战一切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战狱恨恨极了自己
之后都是英子煞与喻驰相处的一些黑白照片画面不算清晰战狱随便地扫了几眼能够感觉到喻驰在英子煞的带动和感染下渐渐恢复了对生活的信心以及自信如果救了喻驰的人不是英子煞想必喻驰也未必能如此坚强地面对现在的自己更别提还将道馆开得不亦乐乎了
他能怪喻驰吗这两年多來喻驰唯一的信念恐怕就是苏醒后第一眼见到的英子煞了吧他信任、依靠英子煞也无可厚非谁让这样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呢
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他自己战狱一把扫掉了书桌上的一切资料信件心口像被压了一块巨石般沉甸甸的
战狱打开门冷声道:“替我准备一套顶级西装我要参加后天英氏族长邀请的宴会”
“是少爷请问您要什么颜色的西装”
“黑色”战狱缓缓地道离开了房间
战狱走到了基地中心的会议室门口分队长正在会议室里整理着基地的机密件战狱在门外顿了顿抬步走了进去
“少爷”分队长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看到战狱的手又渗出了鲜红的血忍不住道:“少爷应该再去基地医生那儿再换几次药”
战狱在分队长的对面坐下纵然两人之间隔着一张七米长的椭圆形会议桌战狱浑身凛然的气势却依旧令坐在对面的分队长感觉就像置身于寒冷的南极中
“说说英子煞的事”战狱的脸沒有任何表情令人根本无法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分队长额前渗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道:“您、您您与他是...是双胞胎兄弟他是您的亲生、亲生弟弟”
一记眼刀隔空飞了过來分队长后背吓出了冷汗就连双腿也有些颤抖只听战狱又问道:“怎么回事”
“你、你们都是凛爷和英氏上任族长英、英薇的孩子……”分队长说出这句话后战狱的脸一下子便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