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大手在白馨蕊的眼前左晃右晃,手掌旁边是一张笑得欢天喜地的脸,义廷不知何时已大模大样地在高背椅上坐下。
白馨蕊拿起桌上的小权杖,重重地梆一下那只乱晃的手,义廷条件发射地抽回去,嘴里吸溜吸溜地含混说着:“下手咋这么狠呢?还能不能愉快地玩游戏啦!”
她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这个悲催的呆瓜,嗔怒地说:“你来捣什么鬼?”
“下一个是……我!”陈义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傻里傻气地挪动了两下屁股,俨然是准备要体验超级VIP一对一占卜服务的架势。
“滚一边去,本宫就不给你算!”白馨蕊任性地扬起弧线优美的下巴。
义廷并不生气,反而嘿嘿笑道:“白大小姐,我知道你家有钱,也不稀罕那四五千美刀的服装竞赛大奖……”
“俗气!什么钱不钱的?我是为荣誉而战!”白馨蕊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儿地打断义廷。
义廷咧嘴笑着拍了拍手道:“那你就真得给我好好算算了,咱的宣传造势能力没人比得了!我要是全场整个浪儿地帮你鼓捣鼓捣,你这人气,指定是日日(一声)地往上撺啊!”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白馨蕊原本懒得理他,转念一想,要不是他刚才叫自己“女神”,自己也不会突发奇想,用这个新招拉票。
反正都是磨练占卜技能用的小白鼠,给谁算不一样呢。
白馨蕊硬着头皮将牌草草洗了一遍,在黑丝绒上铺成扇形。
义廷迫不及待地就要上手摸牌,大巴掌刚伸到半空,白馨蕊一个眼刀劈过去,毫不客气地冲他吼道:“先提问!”
“呃,”义廷习惯性地抓耳挠腮一阵之后,说:“算功课……呃,对,学习,算学习吧。四年能顺顺当当毕业不?”
白馨蕊从鼻子中轻“哼”了一下,很不厚道地用中文说补刀:“你是怕挂科太多,被学校开除吧?”
义廷脸一红,也不再多话,专注看牌。
他的手指停到这张牌上方,又不安分地跳到那张牌附近,反复了两三次,才终于落下来,抽出了他选中的那张真命塔罗牌。
他假装满不在乎地翻开牌一看,竟然是一张正位的“愚人”牌,嘴巴立刻张成了一个“a”型,继而收拢变成“o”,却始终没发出声音。
少顷,才不好意思地一龇牙,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似的局促地别过头,脸上满是愁苦表情。
为了掩饰尴尬,他双手不得要领地上下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啧啧啧……哎呀,完了完了,连这玩意儿都带智商歧视……这啥意思呀?女……女女女神,快给瞅瞅呗。”
白馨蕊心中惊讶,义廷抽到的这张愚人牌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如果说,威廉今晚第一个抽到的皇帝牌是上签,那么这张愚人牌之于义廷和他所占卜的命题,就是一张大吉大利的上上签。这叫傻人傻福吗?
她故意不说话,将身体舒服地靠在高背皮椅中,欣赏着义廷充满喜感的独角戏,半天才开口道:“愚人牌是塔罗牌大阿卡那的第一张牌,一元伊始万象更新。正位牌相意味着,在新阶段的开始……”
她不想让这个呆瓜太得意,所以,语气十分平淡,解读到关键处不说了,又或许,她只准备给眼前这个家伙释放这么多信息。
“开始就咋地啦?”义廷急得脸都红了,屁股离开椅子欠身试图里他的占卜着更近一些,奈何桌子太过宽大,仿佛一条河横亘在他们中间,他说话声都不由得提高了几度:“话说一半留一半,你可真急人,快说呀!”
义廷抓耳挠腮的样子,终于将白馨蕊逗得“噗”一声笑了出来,她继续说道:“……机会和改变随处可见!”
“哦?”义廷揪着自己的一头乱发坐回到椅子里,他松了一口气,用大爪子抚了抚胸口,说:“哦,MyLadyGaga!我还以为……吓死本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