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的恍惚间，心脏登时抽紧，白衣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一幕。不知该说是梦境还是现实——

大雪纷飞的凛渊国，一剑独秀坐在沧海龙吟前，一曲终了，他伸出染着些许血渍，却修长素白的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顶。它似是还能感觉到他的指间轻轻拢在在的自己耳朵上。

——剑仙大人的手竟会这么温暖吗？

小狐狸抬起头，只看到他弯起嘴角，“好漂亮的小狐狸啊。你也喜欢这把琴吗？待有朝一日你化为人形，来给我弹曲儿可好？”

肖贤帮他解开穴道后，白衣的思绪才回到了现实中。

他浑然不知自己看肖贤的眼光很是冒犯，他只是在想——虽然他装傻充愣，狡猾奸诈，面目可憎，还同他抢紫苏姑娘。

可他真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啊。还是一种很强大的温柔。

回过神来后，白衣慌张的穿好衣服，站起身，又慌乱的拱手道：“多谢先生，来日……我再报答您的恩情。”

“有空的话，常来长生宫玩，我想听你弹曲儿啊。”

他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沉声道：“好。”

慕紫苏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

她梦见一个长了牛头，一个长了马面的人，十分恐怖。二人自称是地狱的鬼差要给她带走。走着走着，他们就遇见了师父。

师父向往常那样，脸上挂着招牌式温善的笑意，冲他们摆了摆手。

然后那俩人……就这么被师父给，吓跑了。

慕紫苏在梦里还是一副很困的样子，“师父……你又出来吓人了。”

他拉起了她的小手，“看你这个小迷糊虫的样子，怎么比师父还糊涂了？”

她打了个哈欠，向他伸出手臂，“师父，我累了，走不动，你抱我。”

肖贤笑意温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