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觉奇怪的华容华忽然远远的听到有人在说话,本想马上就回到茶斋院子的华容华在听清那人所说的内容时一下子呆住了。
只听有人问:“谢掌柜,你问问史密斯伯爵,这只彩轴瓷马他打算出多少银子。”
随后就听另一道声音响起,“EarlSmith,howmuchmoneydoyouintendtopayforthiscolorfulaxisporcelainhorse?”
“Fivethousandpiecesofsilver.”
“肖先生,史密斯伯爵说他愿意出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那道声音似乎是很惊喜,道:“你问他,如果他愿意,只要现在能付出银子来,这只瓷马就是他的了。”
接下来那名翻译又是一串英文,说的什么华容华已经不想去听了,现在的她满心惊喜,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顺着石路绕过假山,华容华看见一座立于百花之中的石亭。亭中坐着三个人,一个不到三十身着青色长袍的文士,一个四十多身穿彩缎面脑满肠肥的商人,还有一个最显眼的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几人中间的石桌上放着一只木盒,里面不知放着什么。
只见那外国人正叽哩呱啦的说了一串英文,然后商人翻译给文士听,文士说了什么,商人又说成英文给外国人听。几个人都说的很高兴,极满意的样子。可华容华却听的很明白,外国人说的是五千,而商人却对文士说的三千,他从中吞了两千!
华容华站的位置正对着那名外国人,他不经意的一抬头便看见了大肚子的华容华,惊讶的张大了嘴,问商人和文士,“Isthatthegirlwhocameforthedrink?”
文士和商人一回头才看见不请自入的华容华,当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商人直接斥责道:“哪来不懂规矩的贱婢?不知道后院儿已经被肖先生包下了吗?”
外国人史密斯似乎听出商人不善的语气,忙道:“No,lethercome.Shehasalotofcharm.”
商人见状便看向年轻的文士,“肖先生?”
肖先生正欲点头,却见那大着肚子的妇人竟已经自己走了过来,而且直直的对上史密斯伯爵,心中不由感到诧异,这女人竟不怕这个番邦人吗?记得以前为了助兴自己特意找了些伎女过来陪酒,结果一个个吓的又是叫又是哭的,偶尔有两个胆大的甚至连头都不敢抬,更不要提喝酒了,简直让自己丢尽了脸。
这女人非但不怕,反而冲着史密斯一笑,张嘴说道:“Sorry,I'mnothereforthedrinks.I'mjustpassingby.I'msorrytobotheryou.”
不止这个外国人愣住了,就连文士肖先生和商人谢掌柜全都怔在了原地,谢掌柜心中还隐隐升起一丝不安来。
看着几个的表情,华容华有些得意,还好,自己的英语没有被这一年多的穿越生活给消磨光。
史密斯高兴的笑了起来,竟从凉亭上走了下来,到华容华身前道:“Oh,mygod,it'samazingthatyoucanspeakthelanguageofourcountry.Wheredidyoucomefrom?”
华容华指着身后的假山道:“There'sadooroverthere。”
肖先生和谢掌柜也从凉亭上走了下来,全都稀奇的看着华容华。
而听了华容华的话,史密斯先生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Whatafunnygirl.”
谢掌柜忍不住问道:“你是哪家商行的?”据他所知,整个北鹏会番语的人也不过三个,而且并没人比他说的更好,这女人哪冒出来的?
肖先生也紧盯着华容华。
一时间华容华感觉自己仿佛成了被几只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不免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双手护在肚子上,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因为好奇跑出来了。
肖先生见状急忙道:“这位、呃夫人,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正跟这些番邦人做生意,只是语言有些不通,若是你家里还有人会番语的话就帮了我们大忙了。”心中却暗自奇怪,这是谁家的女人,大着肚子还到处乱跑。
华容华看了眼谢掌柜,“你们不是已经有一位翻译了吗?”
“番邦人太多,谢掌柜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肖先生满含希冀的道:“如果你家里有人会番语的话……”
“没有。”华容华打断肖先生的话,“我们英、番语是跟我爹学的,我爹已经过世了。”
肖先生果然满脸失望。
谢掌柜在一旁问道:“不知你父亲在南州哪家商行做事?”
“什么南州?”这回轮到华容华愣住了。
“只有南州才能接触到番族人,才有会番语的人。”谢掌柜皱紧了眉头,这女人竟连南州都不知道,她究竟打哪儿学的番语?
听了这话,华容华有些后悔,刚才她把自己会番语的事推到已经死了的华老太爷身上,谁知并不是所有商人都会番语的,这下可要怎么圆谎?想了想便笑着道:“是小时候我父亲的朋友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经常跟我父亲说起番帮的事,我在一旁听了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