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于氏嘴角噙了一丝不屑,“不愧是伯府出来的丫环,心大的很,自己还没有名份呢就想着行使正妻之权了!”
“那公西公子会答应吗?他不得生气啊?”紫纱可是听说公西楚极为宠爱那位娘子的。
“这就不知道了,也许会看到康乐伯老夫人的份上饶了那两人也说不定,不过想来那个华娘子就遭殃了吧!”
紫纱想了想却笑道活该,“我还真想看看这位华娘子是何等人物,竟能让公西公子舍了绿罗而要她!”
绿罗啊!于氏嘴角浮现一抹讥笑,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一边,珍珠如愿借到四个身材粗壮的仆妇,信心满满的跑去布置了。
另一边,莫安把信递给华容华后,心却是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华容华接过信先是翻来复去的看了几遍,然后又看了几眼莫安,最后还是把信递给他。
莫安懵了,“华娘子,这是珍珠姑娘给你的信!她约你去雅斋茶楼见面。”
“你拆!”开玩笑,让她拆一个不认识人的信,万一里面有毒可怎么办?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莫安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听话的拆开了信,然后将里面的信纸递过去。
华容华观察莫安好一会儿,见他并没有毒发的征兆便彻底放下心来,想来这信封是没毒的,这才伸手接信。
莫安的胳膊都要给举酸了,就在他以为今天这一趟又白跑了的时候,华容华终于把他手上的信给拿走了。
这还是华容华在古代第一次接到信,感觉有点儿新奇。展开信纸,娟秀的小楷跃然于纸上,信以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的顺序书写,最右上角的位置,写的却是‘婢妾华氏’!
婢妾?说的是自己?没等把信看完,华容华已经是一肚子火!
再往下看,说的就更不客气了,‘妾身乃老夫人亲指主子近侍,尔虽与主子行闺房之事却未得认可,若想继续服侍主子,请于今日未时正到雅斋茶楼一叙!否则不得再亲近主子,妾身将赠予银五两以做补偿!’
五两?呵,自己在她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当初公西楚可是给自己五十两呢!这女人是在打发叫花子?
华容华气恼的将信揉成一团扔向莫安,“告诉这位老夫人亲指的人,就说我爱和谁上床是我的自由,她管不着!”
莫安先被纸团砸个正着,又被她的话吓了个满脸通红,也不顾不上说话,直接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团就往回跑,心里不住的哀叹,到底是白来一回。
赶走了莫安,华容华越想越气,牵了马出去跑了好大一圈才有些消气。可随着时间越接近未时,她就越是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没心思!无意识的里外屋转悠了好几圈之后终于决定去会一会这位珍珠姑娘,任你是亲指也好,还是御赐也罢,凭什么跑到自己面前来指手画脚的?自己若是不去,岂不是让人以为自己怕了她?
为了能够给找茬的人一个下马威,华容华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翻,连平时不喜欢穿的罗裙都翻了出去,细细修了眉毛擦了胭脂,又将头发拢起一半在头顶绑了个发髻,这才戴了面纱骑着马进了县城。
雅斋茶楼里,珍珠自中午起就把茶楼二楼整个包了下来,将从于氏那里借来的人安排妥当,自己信心满满的坐在窗旁等着华容华的赴约。
可一直到未时也没见有人来,反而是莫安面露难色的来对自己说:“对不住啊,珍珠姑娘,她说、她说……”
莫安犹豫了好半晌,也没那个勇气把华容华的话复诉一遍。
珍珠一见他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不由心中暗恼,想不到自己把老夫人搬出来她都不当回事,早知道直接带人打上门去了!
奶娘虽然也觉得这女人太过猖狂,不过更多却是看珍珠的笑话,这人也借了,大话也放了,看她怎么收场!
“要不就算了吧,估计主子也快回来了。”莫安心底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大。
算了?珍珠咬紧了牙,怎么可能?可不算了,现在她又能怎么办?
正当几人在屋中犹豫不决时,莫安却指着窗外的街道上,一脸惊讶,“她、她来了!”
奶娘和珍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下一看,却见宽阔的街市中有一匹枣红马慢慢的朝茶楼走来。
马上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只见她头上插了支镶有红宝石的簪子,身穿正红的绢缎罗衣,下着同色撒花裙,足蹬红色厚底绣花鞋,腰间用天青色的束带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外罩天青色薄烟纱,坐在红色的马上好似披了冰霜的火焰就这样出现在她们面前。
那女子来到茶楼前抬头,面上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只那双眼睛却是清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