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萧清歌，他很少顾及她的情绪，他欺负她那么久，就算她生气，也是自己一个人闷着，不跟他说话，但他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点，她就又凑上来。萧清歌看着冷冷淡淡，可是他讨厌吃什么，喜欢吃什么，萧清歌都清楚的记得。

想到这里，他猛然发现，他好像几乎没有带过萧清歌出去吃饭。

两个人完全不一样。

没想到，唐月晴把勺子放下，捶着脑袋说:“对不起。”

她抬头，眼泪往外冒，她没擦眼泪，任由眼泪淌下去:“是我以前太任性了，从来不顾及你的感受，你可以骂我，打我，但是我还是很爱很爱你，以后我会加倍加倍对你好，你喜欢什么，也是我喜欢的，而且你等了我这么久，没有女朋友，还不是忘不了我，我以后会努力做一个好的女朋友，辰你不要扔下我。”

“……”

他想到萧清歌，刚张嘴，一个字没说话来，唐月晴上了一个台阶，哭得越发放肆汹涌。

其他客人往这桌看，服务员走过来询问需要帮助吗，夜凌辰心底生起一丝怜悯，拿过纸，替唐月晴拭泪。

玻璃窗的一个暗角，单反咔嚓一声，画面刚好抓住角度，镜像里的人姿势亲密，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笑了，头条拿到手了。

夜凌辰直至深夜才得以退身赶回去，唐月晴自责哭得快要晕厥，他把人送回去了往事也没必要纠结。

唐月晴走的时候，萧清歌坐在那里哭到了晚上，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哭一个臭男人吗，可心脏搅着难受，眼泪决堤，止不住……

夜凌辰的车开进来，从她落地窗的角度，能清晰看到他从车上下来的身影，逐渐平复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

别墅一片漆黑，夜凌辰提脚上楼，路过萧清歌的房间，他停下来，细细辨认，房间很安静，安静的像里面的人睡着了一样。

夜凌辰沉默，脚还是没有继续往前走的动作，下一秒，他握住门把手，小心的扭开锁。

他安慰自己，他就是看看她，看看她睡觉盖好被子没有而已。

借着手机光亮，床上的被子平坦没有起伏，夜凌辰琢磨着不对劲，顺手开了房间一盏灯。

萧清歌正靠坐在窗户边，抱着膝盖，无措的看他。

整个人都不对劲，像是受过什么伤害一样，脸哭肿了，此时还无意识的抽噎，肩膀一耸一耸地。

夜凌辰走过去，不由分说的拦腰把人抱去床上，语气严厉:“坐地上感冒?生病了不能报销。”分明就是关心她，完全将蒋新说的话抛之脑后。

萧清歌挣扎，反抗一激烈，一屁股坐到被子上。

她断断续续的说，眼神就是不看夜凌辰:“不管你的事。”

夜凌辰柔软的心被萧清歌冷漠的话扎了一下，萧清歌的态度让他很不满意。

不管他的事?

好!很好!

“你发什么疯?”夜凌辰语气很冲，说话也大声起来，还踢了一脚床。

“我没有!”萧清歌盯着一张哭红的脸，小嘴不饶人:“我不过是个情人，不值得你生气，请你回你的房间。”

她哭着乱说话，也被夜凌辰突然动怒吓住。

“这里哪个地方不是我的？让我回哪去?”夜凌辰反问，压住怒气。

“别在我这里就好……”她想到唐月晴跟她说，这里是他们订婚的地方，心里无力，酸涩，却又没有立场说出她的不情愿。

她要是能走，她可以马上离开。

她就这么厌恶自己？

夜凌辰压了两天的闷气，再也控制不住，蒋新的话一遍遍在他耳中响起，他没跟她置气，她倒是莫名其妙冲自己耍起了脾气。

“装什么装，跟别人玩一夜情的人装的这么清高，不累吗？”

夜凌辰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萧清歌脑袋轰隆一下炸开，被“一夜情”三个字刺激，他知道了?

她视线终于落在夜凌辰身上，停止了哭，回忆起不堪的往事，忍住心酸，怄气似的大方承认:“我一开始是什么人，夜先生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

“承认得倒是坦坦荡荡。”夜凌辰震怒，蓦地，想过去掐死她，一了百了。

“我…和您是合约关系，合约以外的事情，您没有权利过问吧。”

萧清歌自己给自己宣判死刑，她一个那么脏的人，凭什么能对别人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夜凌辰骂了一句她不知廉耻，愤怒的摔门离开。

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她嘴巴里得到证实，心坠毁的那瞬间，他踉跄的脚步是多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