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斯赫一脸坏笑地挑着眉,看好戏似的环胸看着她。
凌溪泉看了他一眼,抽出餐巾纸,就急急忙忙地往叶清庭脏了的袖口擦,男生却按住了她的手。
“没关系的。”望着因为低头,与他距离极近的女生,此时,一向温婉从容的脸上有惶惶,有紧张,也有不知所措的愧疚,他蓦然放柔了目光,轻声安抚了一句,然后起身把西装脱了下来,随意地甩到了椅背上,动作一气呵成,流畅优雅,然后又拉着呆呆的她坐了下来,动听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听不分明的责怪,“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她的耳尖悄然升温,歉意地说,“对不起,你的西装……我替你拿回去洗吧。”
闻言,一旁看好戏的聂斯赫骤然嗤笑了一声,在引起两人注意后,轻笑了一声,看着凌溪泉的目光肆意而嚣张,也不知道究竟认出她没,“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我想,叶清庭应该不关心你会不会替他洗西装。”
某些因为着急而一同悄悄冒上来的情感忽然就像遇到暴风雪一般冷却了下来。
也许聂斯赫只是单纯地想表达,只是一件西装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可她偏偏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
叶清庭只是随手的好心。
他不需要她洗西装。
可能也……不需要她。
说不上来是不是因为听出了这样的弦外之音,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的红晕,于是努力用淡然的微笑掩饰心里的不自然,“我只是为了表达歉意。”说着,她看了眼说话好像从来就不中听的聂斯赫,冷淡地说,“请不要多想。”
叶清庭不留痕迹地蹙眉,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我关不关心,不需要你费心替我考虑。”
闻言,聂斯赫轻哼了一声,“叶清庭,你怎么从小就这样,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无趣。”
叶清庭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倒是凌溪泉奇怪地抿了抿嘴。
他们俩似乎从初中开始就不太对盘。
是因为沈方桥吗?
脑海里,这个念头悄然逝过。
话题到这里,似乎也就不了了之了。
男主持人在前方激昂地主持,下方,宾客们配合着做游戏,时而发出哄笑,时而发出嘘声,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好像大家都在默契地遗忘之前发生的种种意外。
她扫了一眼远处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短发女孩,一颗心也仿佛游离在人群之外,感受着欢愉喜庆的气氛,逐渐落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