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的事才初具了眉目,另外一件事便在上京引起了轩然大波。
赵尚书被捉拿下狱了!
安西城的上下官员被一撸到底,只剩了几个幸免于难。
这些人被下狱之后,朝廷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抄家。
听闻安西巡抚的家中有一整面墙,都是用白花花的银子砌起来的呢。
赵尚书被带走之时,还在与他的女儿在那里商议着如何不动声色的引起宋文清的注意力。
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来捉拿他的侍卫,声音都有些颤抖:“我要见承恩公。”
赵阿桂整个人都不好了,父亲突然变成了阶下囚,自己以后又怎么嫁进承恩公府呢?
“你们放开我爹,放开!”
她突然扑打着上前,对着捉拿了他的父亲的侍卫就是连扑带咬。
“阿桂,去找那个人。”
赵尚书很想知道是不是承恩公突然反水,忙对着女儿使眼色。
赵阿桂有些楞楞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被毫无尊严拖走的父亲,有些不知所措。
找那个人,怎么找,他会见自己吗?
就算是找了又能怎么样,自己还会是平妻吗?
她的心底隐隐闪过一个念头,自己的父亲,真的是无辜的吗?
她转过头,看着母亲站在回廊下,眼底满是悲怆。
“母亲……”
她喃喃低语。
没想到,她的母亲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
天牢。
“承恩公,没想到啊。”
赵尚书看着面无表情站在牢外的承恩公,笑着说道。
承恩公转头看向赵尚书:“我也没有想到,你们的胆子会这么大。”
赵尚书嗤笑一声:“怎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
“无可厚非?”旁边却传来了陆承安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们这些人抄没的家财,都要顶得上一个国库了!”
“镇国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朝廷那点俸禄,怎么能养得起我们呢,我们为自己谋条出路,为子孙后代留下些钱财,又有什么错呢?”
赵尚书的话彻底惹恼了陆承安。
他示意狱卒打开牢门,上前几步将赵尚书拖了出来,狠狠一拳打在他黑黢黢的胖脸上。
“我这人,最看不下去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
承恩公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见陆承安打够了,只是吩咐狱卒将人重新关好,便与陆承安一道,转身往外走。
“承恩公,你真的并不想为你的子孙后代留下些什么吗?”
赵尚书被陆承安打掉了一颗牙,说话都有些漏风。
承恩公停下脚步,看着赵尚书:“这是我妹妹和妹夫留给我外甥的大周朝,谁想要对这个朝廷不利,那便是跟我过不去。”
“承恩公,外甥的总不如自己的。”
赵尚书觉得他还能再搏最后一把。
没想到承恩公却是快步走了回来,在他脸上淤青的地方又是重重的一拳。
“我宋长源绝不会肖想这些不属于我的东西,哪怕将来新君猜忌,要斩了我满门,我宋长源也不会去碰着大周朝的江山一分一毫!”
一席话不仅让赵尚书愣住了,就连陆承安也心神激荡。
承恩公,果然还是原来那个刚正不阿心怀天下之人。
“镇国公,我们走吧。”
承恩公说完这句话,便喊了陆承安出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