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与承恩公打好交道,便故意在小二那边露了一点风声,希望自己能挑出来几个好的,拉近与承恩公之间的关系。
幸好,店小二不负厚望。
承恩公也是多年的老油条了,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其中的门道,就连最开始的那句承恩公,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尚书,果然好本事。”承恩公一语双关。
赵尚书面上依旧是憨厚的笑意:“见多了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掌柜的指着那架子上的青花戏曲人物图笔筒和绿釉美人斛说道:“两位,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货,要不要拿给两位看看?”
赵尚书点点头:“那便拿过来看看吧。”
掌柜的急忙踩着椅子,轻轻地将那两个花瓶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又递了过去两幅白色手套:“两位,您戴好。”
说罢,他便站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声不吭。
承恩公带好手套,拿起那个美人斛,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却也没有看出来哪里不对劲,只好看向赵尚书。
赵尚书笑着接过那美人斛,细细地看了一会,才说道:“承恩公,这美人斛确实是前朝所制,掌柜的所言不虚。”
承恩公点头:“掌柜的,这美人斛多少银子?”
掌柜的赶紧躬身报价:“不敢欺瞒贵客,这美人斛要一千二百两银子。”
承恩公面上立刻泛起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即又苦笑不已:“赵尚书,这古玩还真不是我们能玩的起的。”
赵尚书闻言,面上不乏吃惊的神色:“承恩公也有囊中羞涩的时候?”
承恩公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掌柜。
掌柜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
“不瞒赵尚书说,先帝在时,我承恩公府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但是自从先帝去了之后,我们府上的俸禄就已经发不下来了,这不,我派出去的暗卫不见踪影,发给他们家人的抚恤金都是从我的私库里走的,早知道会如此,我又何劳苦搭上两条人命,还有一大把银子呢?”
承恩公一边说,一边做心酸状,任谁看了都觉得承恩公无比可怜。
“罢了罢了,我怎么与你说起了这些。”
承恩公抹了一把辛酸泪背过头去,心中暗骂。
陆承安个小兔崽子,老子的脸今天可算是丢尽了!
若说赵尚书先前还不信承恩公所言,那么最后那一把辛酸泪终于让他信了一半。
承恩公,多么儒雅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若不是遇到了大问题,又怎么会落泪呢?
不过,为何是偏偏找上自己呢?
尤其是在安西的事出了之后,突然找上了自己。
“赵尚书,见笑了。”承恩公很快便恢复过来,整理了一下衣摆,除了微红的眼角,看不出来任何哭过的迹象。
“我也只是想出来走走,散散心,没想到就遇上了赵尚书,也算是我俩有缘吧。”
承恩公起身,对着赵尚书拱了拱手:“今日之事,还望赵尚书守口如瓶才是,要不然,我这老脸,可真是丢尽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只剩下赵尚书一人坐在那边,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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