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因为灵魂胎穿被往生海化掉了全部的术法能力,她想偷偷逃离这里,却被机灵的侍从发现,报告给了女皇,向来喜爱她的女皇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疯胡闹气的把她关在了皇宫的藏书阁内。
她那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女皇那时候指着一屋子的藏书让她把这些书都背到滚瓜烂熟后才有资格和她谈离开皇宫的条件,她只有三岁,全身术法能力全无,丧气了好久之后她突然间茅塞顿开,依着她三岁的身体就算出去了之后能干什么呢?三岁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要找人谁有能信服她呢?弄不好自己被人卖了都无力反抗。
是以,她静下心来仔细考虑了身前的状况,术法能力必须要有,不然行动受限制做什么都白搭,这么想着,她想到要想重新修习术法能力必须从筑基做起,考虑到这期间的要做的努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成事的,她便用了先抓文,后重武的策略。
只是这里的“文”和“武”可不是异世的文武术法修炼,在凤翎国乃至整个寰宇大陆,这里的人崇尚的“文”和“武”和她那边的普通人类是一样的,“文”只指文房四宝,书法诗词的造诣,而“武”单指武术武功的修炼,也为了能在离开凤翎之后更好的了解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她便趴在女皇现成的这个藏书阁里饱览群书,她用了整整一年,把这里的历史了解了个透彻,当然了,在学“文”的时候,她也没有落下“武”,她是指她在异世大陆所修习过的武法能力,在学习知识的这段时间里她晚上还会在梦境空间里修习术法能力,她用了一年时间把被打散的根基重新汇聚到了一起。
只是想要有所成效单单在梦里进行进度太慢了,考虑到她现在只是一个最普通人类,要想像在异世大陆那般有漫长的生命再慢慢修习那是不可能的,她可以慢慢来,碧洛玄月可等不起,所以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向女皇喊话,说她放弃了离家出走的想法,还要百天岁宴时她抓周抓的所有文武器具,她这个举动可把女皇高兴坏了,女皇以为她终于上道了,不再胡闹生事了,便渐渐放松了对她的警惕,把藏书阁的暗卫撤走了,还让她在寝殿里活动。
她练了个把月刀剑砍斧的功夫,见女皇陛下松懈了,自然是发挥看家本领逃之夭夭了。
女皇倒是个能忍的好手,她跑了却硬忍着不昭告天下剥她的皮,而是一直秘密查访,她也是一路上磕磕绊绊艰难的躲避着追查。
而地下跪着的这两个让她头大的家伙就是她跑路时收的暗卫。
她一向是单打独斗习惯了,带着这两个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然而现在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还有就是雨你不该出手伤人。”洛笙把雨未说的话给补全,“雨,我当初教你和你哥哥筑基,用术法能力御物击敌,一再强调过你们二人行事要稳重,做事要考虑后果,而你们今天就这样回报我吗?”
“洛洛,我没有,雨儿只是想和墨竹比试比试武力,没有……没有想太多……”雨说话的声音不能再低了,他还想辩解什么却被洛笙一口打断。
“比试比试?那你这个比试可是厉害了?飞雨袖剑加了术法能力直朝墨竹射过去,若不是他躲避翻身的时候我得空扭转了袖剑的方向,墨竹这会儿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洛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情绪突然不受控制,这几句质问的话是用声音吼出来的。
听到洛笙的质问雨儿和风都呆住了,这是十几年来洛笙第一次这样对他们说话。
洛笙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了,但她还是不想克制自己,吼完了雨,又看向还高举着扇面的风,她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过去一把扯过风举着的扇子,单手握着扇子,稍一使劲儿,扇面和扇骨便段成两截儿,洛笙把断了的扇子拍在风还高举的手上,怒斥道:“风,你当属于和风,为什么今日也这般作为?身为兄长,你就这般放纵雨的吗?”
跪地高举断扇的风嘴巴一动,却终是没有说话。
“雨刚才出手的时候明明你就在他的旁边,为什么不拦着他,你们兄弟二人是想杀了他还是想要了他的命?”
………………
洛笙骂了雨又责了风,二人也不恼怒也不反驳,只呆愣愣的跪在地上。
大殿里计时的沙漏一直往下走沙,洛笙盯着巨大的沙漏计时表,慢慢的使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她来这里已经十五年了,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计时方法,她总觉得沙漏计时不准确,但她也无可奈何,在异世时身上一直佩戴的那块儿表也带不过来,洛笙只能边盯着沙漏边计算着时间,两大桶沙漏在下面的盛接盆时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平静了好多,回想刚才最后一句才觉得自己气急说错了话,杀人和要命不是一个意思吗?
唉声叹气,她果然不适合做御人之事,这个碧洛玄月,他倒逃到哪个角落里逍遥去了?为什么要把这样糟心的事交给她去办?这么想着刚才平静下来的心现在又是火气上涌,看着地下跪着的这两个人头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