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远嫁他国,罗子缣虽是不舍,但能得如意佳婿可谓生平乐事,举府上下自是披红挂绿,布置一新,喜庆非常。
但,罗二小姐甚郁卒。
怎搅了半天,姐姐还是要嫁给那样一只呆瓜了?
“缬儿,你说,我要用些什么法子让那只呆瓜不敢再肖想姐姐,乖乖滚回老家去?”
“……”缬儿嚅了嚅唇,鉴于自家主子的不良恶史,生生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罗缎将自家丫头的情状瞧在眼内,啐道:“死丫头,你装模作样的做什么?你在你家小姐面前讲话哪一回不是没大没小来着?有话快说,有…快放!”
主子吩咐,丫头当然从命:“您莫跟良少爷斗了罢?您似乎……不是良少爷的对手。”
缬儿说到最后一个“手”字时,脚先动了,蹦出三尺外以防不测。岂料她家小姐仍是坐在原处,素手支颐,柳眉微锁,美眸明明灭灭,若有所思。
缬儿初是纳罕,但攒眉观察主子良久,忽双目大瞠,有了不祥预感:“小姐,您不会是……不会是……不会是……”
“不会、不会、不会什么?舌头打结了?”
“您不会是……喜欢上良少爷了罢?”
丫头后半句话,是含在舌底咕哝出的,罗二小姐心灵耳尖,听得分分明明,手底下的功夫亦不含糊,扭着丫头的下颌:“有胆,你再把那话说一遍?”
缬儿当真有胆,挣扎着在主子摧残下不利落的唇齿:“……小姐……不能嘻发狼少……大小姐……”
“唉唷唷~~”罗缎嫌弃地放了手,将丫头流在上面的口水擦回她衣襟上,“臭丫头,你当本小姐饥不择食了不成?那只冷面呆瓜看着硌手咬起硌牙,本小姐会喜欢他?早叫你少看那些坊间小书,瞧瞧,都把你看傻了!”
“……您当真不喜欢良少爷?”缬儿一边擦着口水,一边拿眼觑着主子。可看小姐的种种迹像,摆明就是春心初动啊……
“不、喜、欢,不喜欢!”罗缎咬着牙,切着齿,如是告诉自己的丫头,亦如是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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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已定,罗缎虽刁钻,却并非不解事,这样的情形下,是万不可能再做任何事破坏姐姐的良缘。但找找那个尚未成为自己姐夫的呆瓜晦气总不为过罢?
“冷面呆瓜!”
客如家客栈前,良之行听这一声喊,先将身后的兄长推进客栈:“大哥,在里面等我,小弟不叫你,不要出来。”免得好事将成,功亏一篑。
“喔。”此行前来,先见着了珍儿,又见着了之行,之心正自欣喜,乖乖迈进客栈大厅内等候。
“冷面呆瓜。”罗缎认准目标而来,跟前站定,美眸豁豁生光,“你时下必定很得意是不是?”
良之行一眉微挑:“是又如何?”
罗缎笑靥如花:“不如何,既然你称心得意,本姑娘当然要来恭喜你啊。”
“……罗二小姐打算如何恭喜在下?”这小女人,又欲玩什么花样?
“你是罗府的姑爷,罗府当然要好好侍奉,你说是不是?”
“你……”警心顿起,良之行退后一步,但已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