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的缜儿才貌双全,自然也要配智德兼备之人。缜儿,你良伯伯家的儿子的确少了些智力是不是?那样,任是如何娘也不会把你嫁去的,娘豁出去去跪国后的轿辇,她那样仁慈,定然能体谅一个为人母者的心,定然可以劝国君收回呈命……”
唉,果然啊。罗缜对着双亲四只眼睛,无论如何,准备了齐整的说辞是无法出口了,之心之心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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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檀香冷,绣榻锦裘寒。时近初夏,怎还觉春寒料峭?
“小姐,老爷夫人那样的坚决,怎么办呢?”纨素愁眉不展。
罗缜螓首微摇:“还能怎么办呢?”
“您……”纨素一怔,“您不会不随良二爷去看之心少爷了罢?”
“如果我不能许他什么,又怎能去见他?以他的孩童脾性,如果就此不见,或许没过多少日,他就能把我忘掉;若见了他,等于再咬他一口逃掉,除了再伤他一次,又有何益处?”
“可是,您也说过,之心少爷他是一经认定就很难回头的主儿,他能站在客栈面前等您两天一夜,更持定的事情也会做得出来啊。如果良二少爷没有带您回去,他……”
“不要说了。”罗缜摆手,“天还早,我去铺子走一遭。”
“奴婢……”
“你在家歇着,不必陪我了。”她要让自己好好思度清楚,何去何从,何舍何得。
但坐在车轿之内时,罗缜却发现,自己仍无法沉心思虑,之心那张纯美的颜容,与双亲的两对殷盼之眸,总在交错着轻与重,争执着舍与得,但孰轻孰得?舍谁得谁?还是无解……
珍儿,你在哪里?
珍儿,之心想你……
之心?罗缜悚然一惊,蓦撩了车帘,螓首向外探去。
“大小姐,怎么了?”车夫问。
“没事。”罗缜放了帘,摇头涩笑,自己怎么会觉得之心就在不远呢?那个呆子怎会到这几百里之外来?
……有一日,西南风起,他知你回了玉夏国,便和我打听,玉夏国在何处……
良之行是如此说过的么?西南风起,与之心知她下落有何关联?
珍儿,珍儿,之心想你呢……
“之心!”罗缜惊叫,又掀车帘。
“大小姐……”
“我由此下车,你将车赶回去,就算下工了。”
“那您……”
“我不一时也会回去,你快回去陪陪虎嫂和小虎。”
“嘿,谢大小姐,小的告退了。”
望着自家的马车拐过路脚,罗缜才回了身,却险与身后人撞个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