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领到了一批火器,陈遘在这方面支持是不遗余力,火箭、硫磺等物资给了一大批,军饷粮草也全部拨给,粮草就在天王寺的大军料场领取;从知州府出来,梁绝悟说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匆匆走了,杨志晓得梁绝悟是给汴梁发消息,微微一笑,约好在天堂寺附近的狮子酒楼见面,带着公孙胜等人不慌不忙地沿着大街走过去,随行的军士在后面牵着战马。
公孙胜低喟道:“我刚才去押司房间拿了邸报,柴进死了,被高俅的人在监狱里活活折磨死,还说什么误伤。这就是命啊,石摩劼想着救他一条命,把人搞到汴梁,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脱命运。”
杨志不同意说:“这不是命运,柴进的关键不在中州堂,而在钱庄,柴进以为只要钱不交出来,别人就不敢要他命,但是高俅手下的人压根就不是做事的料,现在鸡飞蛋打,一死一空。公孙老哥,这件事我们管不了,我和梁绝悟回去以后,你去附近的几个州转一圈,把硫磺、硝石全收购了,木炭也要,朝廷的火器还是差了点,我们自己要多准备一些。”
公孙胜点头:“魏定国该用上了,你放心,这个人能力没问题。”
几个人溜达着,就到了繁华的十字街口,就看见前面一群人围在那里喝彩,走近一看,是一个打把势卖药的,光着膀子在演示棍法,地摊上摆着膏药;公孙胜看了就笑,原来是认识的,低声告诉杨志,这人叫打虎将李忠,原本是濠州贩枣的客人,算是自己的半个徒弟。
李忠耍完棒,又使了一回拳,拿起一个盘子来,开口道:“小人从远方来,虽无惊人的本事,全靠大家捧场,如要膏药,当下买用;如不用膏药,可烦赐些银两铜钱。”
李忠把盘子掠了一遭,没一个出钱与他,杨志在圈外看得清楚,兴许是有人预先打了招呼,正要让邹渊前去清场,就看见从对面人群后面挤进来十几个军汉,为首的一个对着李忠问:“懂规矩吗?”
李忠抱拳赔笑道:“初来宝地,有怠慢的地方还望好汉海涵。”
大汉大笑道:“没有海涵,在沧州的规矩就是,你打赢了我,你就可以继续卖的膏药,要不然趁早收摊滚蛋。”
对方气势汹汹,李忠自然不会去惹麻烦,低声道:“小人不敢。”
沧州民风彪悍,本来习武的人就多,再加上军队中的豪杰来往,最看不惯的就是怯弱;围观的人发出阵阵哄笑声,大汉笑道:“你若是怕了,把摊子收起来。”
李忠晓得这一关难过,主动回头去收拾地上的枪棒膏药,谁知大汉从背后追过来,一只手揪住李忠,另一只手提住李忠的腰胯;李忠还是及时做出反应,一肘撞在大汉胸膛,两人双双倒地。大汉和李忠双双跳起,立即拳脚相加,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杨志只能叫陈广出手,把两人分开。
李忠看见后面挤进来的公孙胜,面露惭愧,叫道:“师父,多时不见。”
公孙胜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杨志说了算;杨志问大汉:“你叫什么名字?”
杨志的排场一看就是有实权的军官,大汉收敛了许多,低声说:“我叫周通。”
周通,杨志决心试探一下:“小霸王周通?”
周通一愣:“你是谁?”
“沧浪营杨志。”杨志话音刚落,周通等十几个军汉立刻站直了身体,规规矩矩地朝杨志行礼,人的名树的影,杨志现在在沧州军中的人气不做第二人之想;杨志问周通:“你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