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来是旧识,孜半雷含笑道:“薛兄精通佛道,小弟早就有请教之心,今日正好偿了心愿,你我这样的人,不需要弄那些虚的,看看各自玄功如何?”
“好。”薛太渊爽快地答应了,紫阳宗属于金丹道法的一种,讲的就是人修炼的精气神三种;金丹道法中,外丹黄白术统称地元丹法,阴阳双修的丹法称为人元丹法,清净孤修的丹法为天元丹法,紫阳宗就是天元丹法,玄功就是金丹派的金丹真元体现。
两人都摆出一个架势,便双掌互相粘在一起,比斗起内力,两人的动手与前面一场完全不同,一上来就是内功的较量,两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属于隐秘的一种,外人根本不知道各自的诀窍,只有一些高手看出了运劲的特征,对两人技巧的掌握称赞不已。
台下的一般观众根本看不清楚两人动手时的凶险,不知道稍有差错,落败的那个人就会送掉性命,一个个索然寡味,不少抱着看热闹的人甚至喝起倒彩,可是随着时间一长,靠近孜半雷这边竟然有了寒冷之气,石台缝里长出的灌木和花草先后结了霜,众人才知道孜半雷的厉害,台下立即吓得鸦雀无声。
可是在薛太渊那边,始终是风轻云淡,身后的植物一点变化都没有,头上也没有冒出热气,杨志明白,薛太渊的内功恐怕远远在孜半雷之上,只是薛太渊恐怕很少与人动手,对孜半雷有些忌惮,哪怕是这种难以投机取巧的比斗,薛太渊依旧是小心翼翼。两个时辰下来,孜半雷身后一丈之内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冰,可是薛太渊背后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丘半江看看背后的高台,智真上人和燕相绝都还没有来,忍不住苦笑;这两个老家伙既然接受了周侗的要求,怎么会不来,现在肯定是躲在那个地方看着热闹,反正自己正在做事,他们乐的逍遥。丘半江走到李渔翁身边嘀咕:“要他们平手算了,这样下去好一点死一个,弄不好又死两个。”
李渔翁正看得津津有味,笑着说:“我没意见,问题是他们两个同不同意。”
丘半江自然晓得李渔翁有考量自己的用意,脸色一正,走到交手的两人身旁说:“二位,平手如何?”
孜半雷现在心中有苦说不出,表面上看自己的玄功威力惊人,实际上薛太渊的两个掌心始终是一片温暖,就像春天里的阳光,稍有缝隙就会钻入自己的经脉,自己不断催发阴寒之气,实际上是以攻为守,损耗了大量的真气来维持平手。可是在薛太渊巨大的压力下,孜半雷根本没办法开口。
薛太渊点头说:“烈焰先生言之有理,我和半雷老弟也是朋友,无须生死一决,就按平手作罢,半雷老弟,你要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来数数,数到十,我们就分开。”
丘半江与李渔翁哑然失笑,薛太渊也算得上是一个妙人,孜半雷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开不了口;就听薛太渊在不断的报数,八、九、十,薛太渊双掌轻轻一抖,便脱离了孜半雷双掌的接触,瞬间就站了起来。在江湖高手的心目中,薛太渊肯定比孜半雷高明不少,周侗一方的人掌声如雷,其实在这样的场面胜负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气度更为重要。
随着丘半江宣布平局,高台上一时冷了场,前两场出战的人物太过高明,以至于后面准备出场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丘半江不能让场面冷下来,望向曹万褚说:“曹公子,下一场你准备安排谁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