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蜡烛照亮了室内,餐桌上放着酒菜;沙净亲眼看着杨志的吐纳把自己带进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口鼻呼吸始终正常,但是杨志似乎不在乎,因为杨志的架势是靠在墙上,只要不和自己说话,也在练功。沙净听天心大师说过,这种情况就是改以皮肤吸气,天雄寺的前代高僧日赫天自埋土内三个月,就是靠着这种心法,因为土壤内的空气而生存。
日赫天是大辽有数的高手,能施展这等秘技,除了气功精湛,还有坚定的意志和心;可是杨志武功的等级与日赫天想比差的太远,能够这样练功,只能是天赋和奇遇。杨志缓缓运转体内真气,张开双眼,耳中听到屋内外各种声音;门外传来一声公主到的提示,沙净略一提气,整个人弹起,朝着门口恭候。
杨志头上正雾气腾腾,看样子到了行功的关键时候,所以杨志没有立即收功,还在继续疗伤;斡里衍认得沙净是天心大师的二弟子,晓得沙净这人既精明又仔细,开着玩笑道:“沙净师父,你多少天没念经了?“
沙净也笑着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回公主,小僧不敢隐瞒,不仅没有念经,现在连酒肉都不忌讳了。”
斡里衍笑了一笑,声音提高了一点道:“你们才到幽州一天,就弄得燕云殿鸡飞狗跳,现在蓟州阁阁众还好,就是血刀门的人心有不甘;难怪你们在显州和中京那么高调,看上去是想低调都不行。”
沙净沉吟不语,喜龙把手搭在杨志的经脉上,发现杨志伤势竟然愈合了七八成,估计再有一两个时辰便无大碍,喜龙大是惊讶,晓得公主是有事找杨志,索性一掌贴在杨志后心,功力源源不断地传送过去;喜龙的功力何等深厚,不到半柱香,杨志的脸色便恢复红润。等喜龙一撤手,杨志从练功中恢复出来,谢过喜龙,向斡里衍行礼道:“现在我们也是大为头痛,就是不知道燕云殿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斡里衍思索起来,都知道是殿主相邀,但是萧忽古的真实目的无人知道,更加蹊跷的是,今天萧忽古到现在也没有露面,是比武打乱了萧忽古的计划,还是萧忽古今天不在。喜龙肃立一旁,不愿打扰;斡里衍聪慧无比,要不然这次寺公大师不会说服皇上,派斡里衍来。
斡里衍想了一会,忽然笑着问杨志:“有人说杨大人现在在辽国是生不如死。”
这是有人不相信杨志的说法,是一个陷阱,不过要杨志说过得多开心,恐怕也是一件难事;喜龙和沙净都把目光投向杨志,杨志无所谓地说:“生就是机会,是老天对我的慈悲。生不如死,同样是老天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