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君擎没有帮她还债没有收养她,她要么饿死街头,要么被陆家人折腾到面目全非。
少女的声音很平静,王翠萍闻言后退三步,非常失望地打量着:
“你不可以这么想你养父!他养了你18年!你知道外边儿都说啥吗?说你没心、白眼狼喂不熟。你弟弟维护你,打了那些嚼舌头根子的进了看守所。”
听着那语重心长的“劝导”,君冉的心又凉了半截。
“外边儿”说的,其实是养母真心话吧!以往,王翠萍就是用这种语气告诉她:
家里穷,她又是个女孩不努力会被人瞧不起;她早晚离开这个家嫁人,要让着弟弟。
君冉上了高中后很少回家。
上次在看守所见到弟弟,对方已然成为一个充满社会气息的混混。
君冉说他们教育方式有问题,王翠萍置若罔闻,依旧溺爱弟弟。
“安志远又进去了?”君冉叹了口气,“也好,让警察教育教育他,免得他总是小偷小摸好吃懒做行事鲁莽。”
君冉不以为然的态度让王翠萍有些意外。
王翠萍跪地膝行,扯着她的衣角,哭得十分凄惨:
“志远可是为你才进了看守所,你怎么能说风凉话!你得帮帮他,他才16岁!志远要是在牢里耽搁一辈子,我也不活了......”
王翠萍拉起长腔哭起来,像极了哭丧的架势。
君冉蹙眉,虚弱地道:
“说吧,这回要多少保释金。”
少女声音淡淡的,王翠萍眼前一亮,这闺女成了有钱人,外面有那么多保镖......
妇人观摩着她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一百万。”
“什么?”
君冉吓得跌坐在地上,被身边人抓紧胳膊,生怕她跑了似的。
“志远为了你把人家打成一级残废,人家要一百万才肯息事宁人。”见君冉没反应,王翠萍当即变了脸,“你是不是不想给?”
君冉被弄得哭笑不得:
“妈,我上哪儿去弄一百万?安建国把我卖了,你看陆家给他一百万了吗?”
王翠萍盯着她,仿佛能在她白嫩的小脸上盯出窟窿。
这样沉默的对视格外压抑,王翠萍的眼神由失望变成绝望,突然暴起翻箱倒柜:
“我丈夫在牢里吃牢饭,我儿子在警局遭人戳头皮,你养保镖,住VIP病房吃保养品,钱呢,你把钱藏哪儿了?”
枕头、被子、床褥被妇人扔到地上,保健品箱子被撕开,药丸洒落一地。
王翠萍一无所获,一巴掌扇在少女脸上:
“都怪你个扫把星!你好好嫁给陆家,我丈夫我儿子也不会这样!把钱交出来!”
说着揪住少女的头发发了疯似的殴打。
君冉没有反抗,心里的痛远超过肉体。
这是王翠萍第一次打她,同时打醒她:
她把王翠萍一家当亲人,而对方心中她不过是个外人。
房门突然被踹开,进来大团热气。
黑衣保镖架起癫狂妇女的双手拖出去,后者双腿不断挣扎,癫狂地重复着“都怪你个扫把星”。
蜷缩在地上的少女衣衫凌乱,暴露出的肌肤上满是血红的抓痕。
一张俊秀小脸绷得紧紧的,贝齿没入唇瓣,胳膊上发红的纱布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