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谢子衿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林小悠今天有点不正常。
“有啊。”林悠大大方方的承认,“你脸上写着“佛光普照”四个字,我在想要不要跪下来许个愿。”
呃…谢子衿嘴角抽了抽,就知道她这张嘴从来不会饶了谁,只好认输。
夏天大概是一年之中最难忘的季节,带着粉红泡泡和热烈的阳光,成为刻骨铭心的记忆。林悠跟在谢子衿身后,专心地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
“谢子衿,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医院。”谢子衿走到公交站台前停下脚步,回头对林悠说:“文叔住院了,我们去看看他。”
林悠惊讶地抬起头,“文叔住院了!”
说起来这两个星期林悠确实没见过文叔了,因为排球赛和期中考试的事情,林悠都感觉自己快要猝死了,倒真的把那个老头子给忘了。
谢子衿点点头,“上次我一个人去酒吧的时候,他还问起你呢。比赛那天的乐器也是他叫人帮我们弄过来的。”
文叔这人确实很仗义,林悠一想到那个说话不着调还整天捧着酒杯子的老头儿,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被护士姐姐用针头扎…
想了想这个画面,虽然略心酸但还是很想笑啊。
想象归想象,但林悠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文叔整天就和泡在酒缸里似的,不会这么早就挂了吧?想到这她急忙问:“怎么样了,他严重吗?”
“不知道,我也是听酒吧的人说的,我们先去医院看看他,再去酒吧。”
听到说文叔住院,林悠哪儿还有花痴谢子衿的心思,更别提什么约会了。
急匆匆到了医院,问到了文叔的病房,林悠推门进去的时候,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空荡荡的病房里,文叔一只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遥控器换台,嘴角还挂着肉沫。
看到林悠的时候,他显然也被吓了一跳,鸡腿差点就脱了手。
“你!你怎么来了?”
文叔赶紧抹了抹嘴,伸长脖子往林悠身后看,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时,赶紧招呼林悠进来。
“快快快,快进来,快把门给我带上,关、关上,不能让护士长看见了。”他手忙脚乱,赶紧把鸡腿包好放进抽屉里。
林悠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有人说:“别藏了,看见你了。”
一个护士打扮地姑娘走进来,手里拿着病历本和温度计,看到门口的林悠和谢子衿时,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你们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家属吗?”
“不不不!”谢子衿急忙摆手,解释说:“我们是他…他的员工,过来看看老板怎么样了。”
“对对对,我们是他的员工,不是家属!”林悠急忙补充,如果不是看在文叔以前也挺仗义的的份上,她肯定会说走错了病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护士一边检查一边说:“放心吧,他问题不大,只要戒酒,少吃油腻的东西,估计还能活个几十年。”
被抓包的文叔显然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说:“活太久没意思,今朝有酒今朝醉,是我坚持得最久的事情。”
林悠摇了摇头,真是个不靠谱的老顽童啊,都住院了还贫嘴呢。还有抽屉里藏起来的鸡腿,也不知道他是哪儿弄来的。
“您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跟一个叛逆期的小孩儿差不多呢?人家医生让你戒了你就戒了呗!”林悠白了他一眼,心里万分无奈。
谁知道文叔一听这话,满脸地不乐意,“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我是开酒吧的,我自己不喝那别人还以为我卖假酒呢!”
到了此时此刻,林悠真的是服了。忍不住问护士:“姐姐,他是不是走错了,这样的应该去精神科看看才对”
护士被她的话逗乐了,挂上药水转身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们聊吧,我还有别的竟然病人呢。”
小护士前脚刚出病房门口,文叔才重重松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鸡腿准备继续吃。可他还买来得及咬,就听见有人嗤笑,抬头一看,鸡腿就落在了被子上。
“被我抓了现行了吧。”护士俏皮一笑,走进来收走了东西,只留下呆坐着已经心如死灰的文叔。
林悠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旁边的谢子衿也轻咳两声,憋得满脸通红。
实在是想不到,一向张牙舞爪的文叔居然会被一个小护士治得死死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