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谈话在见到高晚悦之后戛然而止,晚悦无意理会她们,只在心中轻蔑的说着花痴,嘴角上扬,“可见到安将军了?”
“将军在卧房休息了。”二人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晚悦的样子。
“你们也休息去吧。”
望着天空的明月,安幼厥怕是生气了吧,才不会愿意见到自己,这也是新婚之后第一次分房睡,不过也好,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她拿上披风躲避着府中的家丁,从门口走出府中,却被门口的温伯叫住,“少夫人。”
“温伯啊,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高晚悦一副被抓包的表情,也只能尬笑的看着他,温伯年迈,腿脚也不方便,所以对他所有的人都是敬重的,
“您要出去吗?”他恭谨的问道,或许在他看来一个已婚的妇人深夜独自出门,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尤其是丈夫养伤的期间,
“是的,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晚悦站直对着温伯,看着他青丝夹杂着白发,眉眼间悄悄爬上的皱纹,都是对这个家的操劳,
“小少爷要是...”
他应该是对安幼厥今夜分房而睡的事情前来说和,不过她已经一只脚迈了出去,“温伯,有什么事情您等我回来再说哈!”
只留下温伯苍老佝偻的身影站在月光下,一抹红色的身影也随着高晚悦离府而窜了出来。
“花辰.”高晚悦望着身后的红衣男子,他总是悄无声息的跟着自己,把他从府上调过来就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现在的他一切都很好。
“但凭公主吩咐。”他单膝跪地,头低在地上,不去直视她的目光。
“你说...我可是做错了?”她低下头望着花辰,她一直以来的执拗任性,都是他安幼厥在包容她,但他现在留恋的是他的病态的家,再不好也是他出生以及长大的地方,而她现在就在否认他的一切。
“属下不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作为一剑客,他能做的只是帮助她除掉碍眼的人以获得长公主权力的庇佑,所以琐事他并不知道。
“罢了。”她叹了一口气,将心累全部叹出,既然无法改变就不要去想了,暂时忘记这些就好了。
身后传来骚动,高晚悦转身,花辰在一瞬间也消失在夜色之中,透过月光,看到那人的模样,“斛律羡?”自从成婚以来他再也没有见过的朋友,
“晚悦,你自己在这里吗?”他见到她孤身一人,情不自禁的走了过来,现在怕是要叫做安夫人了,男女有别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玩闹了。
“嗯,我出来办些事情。”她看着一身黑红锦缎的斛律羡,许久不见他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稳重,“你呢?为何深夜在此?”
“我给兄长送些东西,他明日出征。”他云淡风轻的说这些什么,他的语气不像从前一般潇洒得意,多了些低沉,不知道在他这些时日里他经历了些什么才变成今日的样子,
从前的他恣意潇洒,欢脱的如脱缰的野马,表达自己的情绪从不遮掩,现在他的没遇见带着淡淡的忧伤,
“斛律光?出征?”高晚悦一头雾水,算起来高洋也要经历四次征伐开始他英雄天子的道路,看起来,没有她,也是顺顺当当的。
“啊~陛下觉得亲征库莫奚...派兄长为先锋,若是安将军在,这先锋之位恐怕...”他言语间带着惋惜,从前的安将军可以与他的兄长并肩而立,两人站在一起,真乃齐国双壁,各自顶着半壁江山,共同撑起了这片天下。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就没有什么好假设的!”高晚悦尴尬地笑笑,他才是始作俑者,将安幼厥害成现在的样子,已是满心愧疚,
“抱歉,我不该当你的面提这些。”他望着晚悦失落的眼神,不由得充满了怜惜,现在他们二人已经不同了,她已经嫁为人妇,是他好兄弟的妻子,
“无妨,你说的都是事实。”她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这样让人看不透的心思。
“我很佩服安将军的勇气,若是我设身处地,不一定能够有安将军那样的气魄。”曾闻安将军私自关闭宫门,乃是重罪,也是为了让她离去,成全她的浪漫情痴。
“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必再提,早些回府吧。”晚悦淡淡的笑着,似有似无,朝着安府走去,渐渐离去的身影朝着斛律羡摆了摆手,
她的陛下明日就不在邺城之中,没有主人的家里是任由野兽肆虐的,想要办的事情就不办了,交给花辰好了。
她就这样笑着走回安府,蹑手蹑脚的走近安幼厥的卧房,褪去一层一层的外衣,只剩下一件单薄的浅粉色单衣,床榻上的安幼厥好像已睡着了,晚悦轻手轻脚的跨国他走近床榻里,掀起被子一脚钻了进去,
安幼厥察觉到了动静翻身抱了个满怀,却没有只言片语依旧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晚悦靠在他的怀里,用手搂住他的肩膀,他的臂弯结实有力,带给她温暖安心的感觉,在他的耳边不能轻声说着,“你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