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年多前鸢儿变成现在的样子,也追查到那个女人的踪迹,鸢儿中了与自己一样的毒而且形同痴儿,而她依旧是下落不明,能将鸢儿伤成这个样子的人,那么她也不会好很多。
他们五人就像是身上带着诅咒,永远都无法相亲相爱的在一起,每次见面都会互相残杀,如今仅剩四人,也各人有各人无法言说的痛楚。
“咕~~咕~~”
院子里落下了一直白鸽,在那里一动不动,它的脚下绑着一个小竹筒,看起来是训练有素的信鸽。
解下竹筒,将里面的纸条舒展开来,赫然五个字:“万事不关心。”
“万事不关心。”
真是个凉薄的男人!
桓鸩冷笑一声,转身进屋,屋子里所有的残渣都已经被打扫干净了,还点上了红烛,红烛高照,点点温存。
将纸条揉皱扔进烛火之中,迅速化为灰烬~
元怙,他的心从来都是狠辣决绝的,即使表面上温和和煦,也没人能看透他下一步会怎么走,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见到了,找到了,便不再关心~这便是他!
高晚悦带着安幼厥回到了府中,一进门,温伯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围到安幼厥的身边,“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晚悦不敢告诉他,安幼厥成了现在的样子都是她的缘故,脸颊发烫站在原地不发一语。
安幼厥声音轻柔,带着几分虚弱,“我没事温伯,您放心吧。”
就这样被抬回了府,抬回了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安顿好他,便派桑柘去给二娘报个平安,不管她如何看待安幼厥,也是这家名份上的长辈。
又谴花辰去熬药,说是让他去还是让温伯把他带走不然没有安静的时候。
没过多久看着桑柘回来,一脸愁云惨淡,便知道他听了不少的数落,看来她以后也会如此,受到那个女人的奚落是迟早的事情!
“受气了?”晚悦手里端着刚熬好的滚烫的汤药,关切问道,毕竟是自己派出去顶雷的人,还是得问问,不然就太没有人情味了。
“在下不敢。”双手抱拳,恭谨的站在原地。
“委屈你了。”晚悦的声音带着苦涩,若不是安幼厥发生了这件事,他也还是如从前一般是威震天将军的副将,可以辉煌的站在阳光下,而不是受这份气。
“主母严重了,在下惶恐。”
他这一生都会追随将军,追随他想做的事情,此生唯一违背过他的命令就是将眼前的主母带了回来。
安将军舍去了所以,断送了所有的前途,甚至不惜背负反叛的罪名也要成全眼前的女子,大义凛然,而她听说了将军受伤的消息,亦是义无反顾的掉头回来主持大局。
现在她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也不再是当初随将军见到的任性、执拗的公主,只是个普通的妇人,安将军的妻子,他的主母。
仅此而已。
“来日之路必定苦难重重,但我向你许诺,无论我要做什么都不伤害安幼厥,在他康复之前我会成为他坚强的盾,抵挡一切,因为他对你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人,这一次,换我不惜一切保护好他,让他可以跟从前一样,意气风发,我以我高晚悦之名起誓!”
她高晚悦与桑柘、温伯的关系更加脆弱,他们所在乎的是安幼厥,没有他这层纽带,他们不会是现在的关系,因为她,他身受重伤,晚悦是愧疚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
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是陪着他,让他安心养病。
“在下自当追随将军、追随主母!”
“很好。”高晚悦对他投去表示赞许的目光,这就对了,分清的敌友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药要凉了,我先去看望将军。”晚悦垂眸,不再言语,因为这就是现实,除了安幼厥没有人再会护着她,肯这般舍命,只为了成全她的心愿。
远远望去,房门似乎虚掩着,
走到门口,似有笑声传出,这么晚哪个女子敢这么大胆来到她与安幼厥的房间没人在旁边看着,还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完全忽略她的存在。
高晚悦站在门口顿了一下,嘴角露出笑容,此刻不知为何笑的如此的艰难,她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真正的开心过了,现在所做的一切更像是在赎罪!
“可是有客人来了,我竟不知道?”晚悦舒展笑颜,看着屋内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