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悦将桌子上的一碗酒一饮而下,靠在他的肩头,
“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跟那帮老头一样也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可我就是我,才不会因为你们的言行改变我自己,除非是我自己想改变!别看你救过我,那也不能为所欲为,该说你还是会说你。”
“你们都想害我,都想我死,我偏不!我就要倔强的活着,就要活得更好!”晚悦笑着,曾经的她只想平平淡淡的,可惜天命不许,
看着安幼厥似睡非睡,说道,“咦~你怎么不喝酒!”
“我喝。”他拿起整个酒坛,将剩下的酒一饮而下,然后就华丽的倒在了桌子上。
他先喝醉了。
晚悦推了推他,他却一动也不动,
“你怎么还先喝多了,酒量怎么这么浅?”望着已经喝醉的安幼厥,一脸无奈。
许是刚才多给了小二些银两,这会儿巴巴的跑了过来问道,“公子,这位兄台可是喝醉了,要不要送到楼上歇息?”
到是知道他家在哪里,但是冒然的把他送回去,自己不也就暴露了,那他也只能委屈了一下,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再看看自己,也喝的差不多,虽然尚有意识,也不能再喝下去了,两个人总要有一个清醒的。
“那给我两间房。”晚悦想了想说道,
“真不好意思,公子。本店就剩下一间了,您看看要不就和这位兄台挤挤。”店小二面露难色,也是无可奈何。
“先把他抬上去吧,顺道给我沏壶茶。”
店小二带着两个壮汉,将安幼厥抬到最里面的一间房中,看样子真的只剩下一间房了,一路走到走廊尽头,打呼噜的,男女欢好的,老夫老妻吵架的声音,应有尽有,俨然一副市井之气杂乱。
店小二服务十分到位,将安幼厥放到床上,把鞋子也给脱下,放在床边,端了一壶茶走了进来,“您慢用。”
晚悦坐在桌前,看着安幼厥沉沉睡着,估计得睡一阵子才会醒,“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能喝,平日里看你喝的也不少。”
抑制不住眼皮的沉重,晚悦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突然惊醒。
“醒了?”晚悦坐在桌边揉着惺忪的双眼问道,他没有搭话,呆坐在床前,
还有困意,晚悦站起来走到床前,看着铜盆里有着清水,将寒冷的水扑打在自己的脸上,用手帕擦干,在酒醉的他的面前,早已顾不得形象,
“我也要洗。”安幼厥直勾勾的目光看着晚悦,那无法躲避的目光,不由得脸颊微红。
“那你自己过来洗。”
闻言,他朝着晚悦走了过来,一头栽倒在水里,却见水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一时间晚悦哭笑不得,他这哪是洗脸,他弄得额头和前胸的衣裳都已沾湿,
只好将他扶回去坐好,将手帕在水中浸湿,拧干在他的脸上胡乱的擦着,将胸前头发上的水渍也都擦拭干净。
“算了,你请我吃饭住宿,就当报答你好了。”晚悦小声安慰着自己,吃人家的嘴短嘛。
“不客气。”
他倒是真不客气,晚悦真的只是客气客气而已。
又将手帕清洗了一遍,将他的手掌也擦洗了一边,他的掌心微热,只觉得阵阵暖意传来~
“跟我走。”说着抱起晚悦,从二楼窗户翻出去,来到屋顶。
当她见到深夜的邺城之时,只觉得静谧,所有人与事都已沉沉睡去,热闹的集市里的人群也早已散去,从这个角度看去,只看得清一条条笔直的长街,街上没有人影,两侧是矗立的房屋,此起彼伏。
领她从楼上跃下,又翻过一座墙,进到了别人家的院子里,“安将军,没有经别人同意就进到别人的屋子里,是私闯民宅。”
晚悦在他耳畔低语,怕屋子里的人听到冲了出来,将他俩当做盗贼缉拿。
“这种事我做多了~别出声。”他将晚悦放下,自己充到那户人家的鸡笼子里翻找什么的样子,
他做多了?难不成平日里他都是这样翻进别人家的院子里,偷拿东西的,还真的看出不出来他是这样的人!
“安将军,这不和规矩,也不合礼法!”她可以肯定的是安幼厥肯定是喝醉了,清醒着的他最在乎举止是否合乎规矩,一言一行,都小心谨慎,没有想到喝醉之后会是这个样子!
“别说话!”他还在鸡窝里面翻翻找着,可是苦了那些母鸡,一个个叫的声嘶力竭,对于这个侵占她们领地的家伙也是无可奈何。
晚悦翻着白眼,又不让她出声,也不让她帮她,那她是站在这里干嘛?给他望风的吗?不不不,这种事情哪里是她能拉下脸做的,还是都让他一个人担着吧。
“给你。”他将晚悦的手心翻开,将东西放在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