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武者修炼，靠的是什么？”

圣心目光一转，看向了方恒道。

“天地灵气。”

方恒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灵气，武者就没办法拥有血脉，更不要说拥有内劲，逐步进阶了。”

“就是这个。”圣心点头，“有了灵气，才有了武者血脉，有了血脉，才能吸收灵气诞生内劲，然后一步一步的晋升，每跨越一个境界，那么吸收的灵气就会越来越大，但是，世界的大小是不变的，灵气，是有限的。”

“当然，这个有限也可以说是无限，因为每一个武者吸收了灵气，在死亡的时候，武者所吸收的一切灵气又会返还给天地，但是，武学的发展，让世界上的强者越来越多，灵气的限制自然也越来越紧，自然就形成了一种秩序。”

“什么秩序？”

方恒问道。

“很简单，强盛劣汰。”圣心笑了笑，“灵气，只在强者的手里有足够的份额，弱者，不配拥有，因为拥有也是浪费时间，早晚都是要死的。”

“既然早晚都是要死的，灵气也早晚都要回归，那为何还有这样的秩序？”方恒皱眉道。

“因为周期。”圣心回答，“有的人拥有的灵气多，活得够长，他体内吸收的灵气自然也就在他体内保存，但是在他保存灵气的时间内，天地间的灵气就会少一份，天地间的灵气少一份，可能就会让一个人因此无法习武，甚至会让一个天资极好的人无法进步，一个天资极好的人无法进步，那就是武道文明的损失，武道文明是这个世界的核心，损失了武道文明，就等于会失去进步，那谁会允许？”

“哦。”

方恒听明白了，圣心的话通俗一点讲，就是借钱的道理。

有的人借钱，给的利息多，有的人借钱，借的时间长不说，还根本就不给利息。

没有利益的事情人不会干，更何况这是天地灵气，关乎着整个武道世界的文明，当然要进行控制。

“有句话说得好，学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世界的文明也是这样，不进步，就只会倒退，没人愿意倒退。”圣心淡淡的说道，“所以就必须要进步，而为了保证进步的持续进行，那就需要抹杀不能进步，甚至是拖后腿的人。”

“混乱陆界十八个大陆，除了四个低级大陆之外，灵气都是相等的，四个低级大陆比普通大陆的灵气强一些，但是在四个低级大陆之中，灵气也是相等的。”圣心继续说道，“而混乱路界比武大会，就是看看在相等的灵气条件下，哪一个大陆的天才多，哪一个大陆的天才少。”

“多的会如何？少的又会如何？”

目光一闪，方恒问道。

“天才多的，证明这个大陆的人资质相对来说比较高，那自然就能够得到更多的灵气，这股灵气，会维持二十年，能保证一个低级大陆和几个臣服于这个低级大陆的普通大陆稳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女配。”圣心回答，“天才少的，自然就会被剥夺灵气，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之内，这个低级大陆，和臣服于这个低级大陆的几个普通大陆，都会战乱不断，血流成河！”

听到这话，方恒的眼神一缩，再也说不话来。

他总算是明白了圣心为何在比武大会的事情上这么操心，一直强调团结，原来这其中，牵扯着这么大的局面！

在比武大会中哪个低级大陆的天才多，哪个低级大陆连带着几个普通大陆都会获得二十年的安定，哪个低级大陆的天才少，哪个低级大陆带着那几个普通大陆都会动荡不安！

这是维持稳定，甚至是维持统治权力的大事，圣心当然要认真对待！

“真是够残忍的。”

良久后，方恒淡淡的说了句，“不过要是这么算来，血流成河的大陆，岂不是越来越弱？”

“的确很残忍。”圣心也点点头，“但在上面的人眼里，这是必须进行的，维持进步，而不是后退，往往就需要流血。”

“至于你说的越来越弱，是不对的，因为人死的越多，那么诞生天才的几率就越大，一百个人用一百道灵气，这一百个人可能都很普通，不过死掉五十人，剩下的五十个人用这一百个人的灵气，结果能一样吗？而且战乱和动荡之中，最是能磨练人的精神，在这种条件之下，新的强者会诞生，下一次的混乱陆界比武大会，他们就会获得很大的奖励，让战乱的大陆停止战乱，休养生息。”

听到这话，方恒沉默。

现在他很确定一件事情，这个办法，真的是绝妙。

以牺牲来换取进步，从客观上来看，就算是他的完美血脉也找不到任何缺点。

只是从个人情感上来说，这太残忍了。

这已经不是把人当成人来看待，是把人当成了猪狗牛羊一般的东西。

“能想出这个办法的家伙，恐怕已经不是人了。”

最终，方恒淡淡的说了句，这种事情，是唯有把自己立于一切众生之上的存在，才能想到的办法，怎么会是区区的人能够形容？

“我倒觉得想出这个办法的是人。”

听到了方恒的自语，圣心笑了笑。

“为什么？”

方恒眉头一挑。

“因为人类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对同类的残忍。”

圣心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彻底让方恒无话可说。

“呵呵，不得不说，你很让我意外。”

见到方恒的沉默，圣心突然笑了声，“这件事情，混乱陆界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知道的人，当初要么是诅咒制定这个规则的人，要么是激昂慷慨的要杀了那个人，你却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