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看我,方才光顾着与知许说话了,不知不觉间竟吃了这么多的果脯,现在才觉得满口生腻。”柳沅芷看着桌上空荡荡的盘子说道。
寒月闻言一笑,“奴婢去泡一杯六安瓜片来给小主解解腻。”她如此说着便走开了。
才过了一会儿,只见寒月端了一杯白水过来,“殿里的六安瓜片皆已用完了,小主先喝口水润润喉,奴婢这就去取去。”
柳沅芷连忙喊住了寒月,“哎,月儿,不急,我又不是非喝那六安瓜片不可。现在外面地湿路滑的,等哪天天好的时候,差白薇她们去取就好了。”
“不打紧,我去去便回。”寒月道。
“小……”紫陌刚开口,她看了一眼殿内,赶忙止住改口道,“我陪你一块儿去。”
“不过是去取个茶叶罢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在殿内陪着小主。”寒月说完,便转身出了殿门。
今日虽然是个飘着雨的日子,可是这皇宫内却是好不热闹,在宫外的皇子公主们都进宫来了。平日里,这些皇子公主要是想进宫拜见母妃,必须得先奏请皇上,得到批准后方可入后宫,而每个月的朔日与望日却是例外,不必奏请即可随意入后宫拜见,而今日恰逢是望日。
凤鸾宫内,二公主南宫珊与四皇子南宫璟正陪着皇后闲话。
“珊儿,今日看你气色上佳,喜上眉梢的,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皇后望着南宫珊问道。
南宫珊面颊一红,略有羞赧之色,却也难掩喜悦之情,“母后,儿臣又有了。”
皇后闻言一愣,随即大喜,“好,好,好,母后又有孙子可以抱了。见你与驸马如此琴瑟和鸣,母后真是高兴得紧。”
南宫璟也笑着说道,“恭喜皇姐。”
皇后转而看向南宫璟,说道,“说来那苏氏与你成婚也有一年多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此下去,母后可是要替你物色侧妃人选了。”
南宫璟闻言,微微有些反感,忙道,“母后!烟儿她是身子弱,等调理好就好了。”
皇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每次提起此事你都如此,不说这个了。对了,母后听闻最近南宫珩颇得你父皇的圣心,你父皇交给他处理的事务他都完成得很是出色,就连你外祖父都向母后说起过此事。如今你可是知道了?南宫珩之前那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样子可都是装出来的!别怪母后没提醒你,你们几个已经不是小时候可以一起玩耍的关系了。几个成年皇子中,南宫瑄不足为惧,他向来与世无争,又有个没用避世的母妃。可南宫珩不一样,他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简单,他有能力,更有野心,还有宁贤妃撑腰,母后看他会是你争储路上的一大阻碍!虽说你是你父皇的嫡长子,可是自古以来也不乏废长立贤的先例,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南宫璟闻言,神色严肃,答道,“儿臣明白。”
另一边,昭阳宫衍庆殿内,宁贤妃也恰巧正与南宫珩说起此事。
“昨个儿你父皇到母妃这儿来,还在跟母妃说起你呢。他赞你处事周全细致却又不失果断,堪当大任呢。”宁贤妃看着南宫珩,眼角眉梢都有喜色,“珩儿如此出色,母妃很是欣慰。想必静妹妹在天之灵也定会十分欣慰的。”宁贤妃如此说着,语气略带惆怅,“只可惜,静妹妹没能亲眼看到你长大成人。”
南宫珩的嘴角一直噙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可是当他听到宁贤妃提起静修容的时候,他的不禁神色一暗,眼中有一丝厉色掠过,只是这抹厉色一闪而过,快到都不曾让人捕捉到。待他再次抬眸看向宁贤妃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恭敬地说道,“宁母妃谬赞了,多亏您多年来的悉心教导,儿臣才能有今日。儿臣谢过宁母妃。”
宁贤妃闻言,笑意越发温和,“你我母子之间还提什么谢不谢的,未免显得生分。在你还小的时候,母妃就知道自己的眼光没有错,你天资聪颖,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你看,果不其然。”
宁贤妃话锋一转,秀眉微蹙,“只是你最近如此受你父皇的器重,要小心背后射来的暗箭,母妃看凤鸾宫那位怕是要坐不住了。”
南宫珩心中冷笑,宁贤妃如此为他着想,不过是在为了她自己成为大越最尊贵的女人而筹谋罢了。若是南宫珩栽了,那么她多年的心血就都白费了。
南宫珩这般想着,脸上却依旧平静如常,“请宁母妃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嗯。”宁贤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母妃知道,你向来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