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凝眸看了会地上依旧沉睡着的青芒，弯腰抱起了她，叹了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青芒在梦境中沉浮，一会被火烤，一会被冰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醒了。

她看了看四周的情形，是在宋啟的办公室。

宋啟看着她睁眼看看，又闭上眼的模样，心被撕扯地生疼。

她记起来了一切，眼神不再那样清澈，里面很多东西都消失了。

他想起那个一心扑在吃上，天真单纯的少女青芒，尽管理智告诉他，这样的纯灵只是被遮盖了七情六欲而已，可他多么希望，她就这样单纯下去，而不用再去面对那些回忆。

“青儿……”宋啟轻轻唤了一声。

“冥王。”青芒没睁眼，苍白的唇蹦出这两个字。

如此生分，宋啟身子不由地一颤。

“不要再折磨自己，放下吧。”

青芒沉默不语，一会才睁起清冷的眸子：“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不让我化煞？！我宁肯化煞，去当一个没有心智的怪物！”

宋啟只觉得她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捅到自己肚子里。

“你……明知道我舍不得……”宋啟喃喃道，“一如从前……”

青芒顿了顿，站起身来。

宋啟看着她的背影，终于还是问出口，“青儿，你一再催动如意珠，真的只是想化煞吗？”

青芒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紧咬着牙，逃也似地往寝室跑。

可宋啟的那一句话，却搅得她心乱如麻。

是只想化煞吗？她开始只是想救宋琰，当看到他躺倒在地胸口不停往外冒血的时候，她唯一的念头是拼劲全力，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救他！

她不知道自己这种心思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