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阿姨,只是太久没训练有点累。”亚斯假以笑貌。
“哦,那赶紧把东西放好,饭差不多做好了。”
闵谦说,闵姊玉的眼睛太毒,什么事都难瞒得住她。
她也很懂得尊重孩子,如果孩子愿意说出来的事她也就不再过问,只是放在心里,借机再去找一个突破口。
亚斯回国后,家里老柯对柯烊的看管放松了许多,因为相信亚斯比他更能治住柯烊。
结果就是柯烊又在亚斯家蹭睡了。不过他的习题和作业亚斯都陪着他做完了。
柯烊在洗澡,亚斯盯着自己手指头上的那团透红的白纱布,一阵心酸。
吃饭的时候闵姊玉发现他受伤的手,嘘寒问暖了好一阵。让他把怎么受伤的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痛心地责怪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又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帮他把需要换的药放到房间叮嘱他怎么用。
可是,他们再多的关心都感觉填不满自己那颗贪婪的心。
自从认清了自己哥哥的身份以后,他都是很坚强,受委屈也好,打架受伤也好,就连去年腿受伤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烈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关心。
他想要得到某人的关心,可是她从头到尾只有一句“不能沾水”,而且好像还生气了。
她是因为他没有接到球,让她好朋友受伤了所以才生气的吗?
(傻孩子自己把自己绕进坑里了。)
亚斯把缠在手上的纱布解开,看着自己跟肉分离的指甲莫名委屈。他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受那么点伤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人家关心你不可?还委屈?有什么可委屈的。
然后自我否定:我受伤了怎么也不意思意思地关心我一下?我也有很想要接住球,可是队长的力道太大了,我也跳得挺高的了,这应该不能怪我吧。
最后自我反省:养伤的这一年弹跳力和反应力确实下降了不少,以后要加强训练。
柯烊洗完澡出来看到亚斯萎靡不振的脸,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笑,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干嘛呢你?吃多了?”
亚斯睨视一眼,憋屈地拆手上纱布。
“你拆它干嘛呀,它招你了?”
柯烊拿住他的手:心情不好别自残啊。
亚斯瞟他一眼,“不拆我洗澡弄湿了难受。”
柯烊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卷透明胶,跟在自己书桌里拿东西似的。
“用透明胶粘住就好了,你楼下不是有塑胶手套么,戴上再缠两圈透明胶。”
“多大点事儿。”
亚斯不耐烦地扯掉最里面那层药棉,略过柯烊进卫生间。
别说,血没流多少,撕开的口子倒挺大,沾到一点微热的水都钻心的疼。
刚开始沾到水的时候亚斯还忍不住“嘶”地吸了口气,痛完那一下过后脑子就抽了,坏坏地勾了下嘴角,瞬间感觉痛感全无,火速地洗好澡,回到房间。
柯烊看着他春风满面地出来,被他前后的两种不同状态搞得云里雾里,不禁感叹:恋爱使人痴,恋爱使人傻,林熙就是个大祸害。
他就看着曾经智商爆表的好兄弟跟个傻子似的拿着手机对着那只有些狰狞的手指头拍呀拍。
“差不多就行了,骨头碎了也没看你这么在意?”
柯烊拿着闵姊玉放在书桌上的药箱坐到亚斯身边,嫌弃地拿过他的手。取出药棉沾了沾消毒药水,温柔地擦拭着亚斯的手指,边擦还边吹着气。亚斯看着柯烊的样子,很暖心,但是更觉得好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柯烊鄙视了一眼,“校队训练经常有人受伤,农大那种五大三粗的干不了这种事,孟伟哥就把这任务交给我了。”
听到一个名字从柯烊的嘴里自然流露的温柔中表达出来,亚斯的心感觉被刺了一下。
柯烊给亚斯上药,他的手木讷地任他摆布。柯烊知道这敏感的小子八成又不痛快了,这会儿他就是在他伤口上拧一把他都不会觉得痛。
他奸佞一笑,“以前,怼怼受伤也是我也给她擦的药,你想知道擦的哪吗?”
惹事的不闲事大,拱火的怕火烧不起来。
柯烊就是那种贱人。
亚斯知道柯烊接下来没什么好话说,但还是心痒痒的,掩饰不了那种渴望。
“大~腿。”
亚斯明明知道柯烊说的话不可信,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柯烊嘲弄地看着亚斯,看着他的脸上的笑容渐失,一点一点变僵,发绿。
“高亚斯,你的智商呢?你懂得有句话叫‘马屁’不要拍在马腿上么?你的大腿都不让我碰,她的大腿我能碰吗?啊哈哈哈。”
亚斯看柯烊笑得前仰后合,脸更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