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要补偿我的,知道了吗。”
一连五日,府内除了我,便再没人见过燕北凊,可也只有我才知道,燕北凊自那日昏倒回府后便连夜出府了,而我就成了他在府内唯一的见证人,我不晓得他出府是去做何事,不过也知道他要做的肯定是大事,至少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我得让人知道青王的身子病的很严重。
所以,第一日我硬是撑着没睡,府上便传王爷身子仍没好转;第二日,琨曳拿进来的吃食我一点没用,府上又传王爷病情愈发严重;到第五日的时候,府上已经传得风言风语起来,管家都好几次想进来探望,但我没让他进来。
倒是冷泗经常偷摸着进来给我送好吃的,我不能吃府上的吃食,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吃。
这不,冷泗又趁着没人偷溜了进来,这次他给我带来的是一整只烧鸡和一壶菊花酿。
“还是你够意思,知道我快饿死了,就踩点来了。”我撕开一只鸡腿便分给了冷泗,冷泗也不客气三两下便囫囵下肚了,我瞧他根本没尝出什么味道来,然后想起第一次同他吃饭也是如此。
“你怎么像没吃过饭一样,好歹也是个名医啊,注意斯文。”
“说得好像你自己很淑女一样。”他这话说的也不错,毕竟他刚说完的时候,我还在吮吸着手指头,的确不是淑女的行为。
“那不一样,我可是有人要的,你好像还是个光棍吧!”
此话一出,冷泗果然生气了,上前就想要把这烧鸡给抢走,我连忙护食挡住他的魔爪。
“我错了,我错了,不如你看我帮你找个姑娘可好?”
“老子不要,老子一个人要多潇洒就多潇洒!”
“冷泗,该不会你看上了我家的燕北凊吧,我告诉你,这可不行啊!”
请原谅我不得不这样想,毕竟冷泗可是个变装癖爱好者啊,说不定他心里面真的爱慕燕北凊也是指不定的。
“你说老子是龙阳癖,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一看他这么激动的样子,我便愈发肯定他看上燕北凊了,不然哪能这般激动呢,“好了好了,喜欢燕北凊又不丢人,不过你可别告诉他啊,燕北凊可是个直男。”
“真搞不懂他看上你什么,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同龙施漓根本没法比,怎么就非你不可了,还为此得罪了玉衡!”
冷泗的话我抓住了两个重点,龙施漓又是谁,同龙施烟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而玉衡又是哪个?
“我问你,要杀我的是你口中的龙施漓还是玉衡?”
“你怎么知道?”说完冷泗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来确实是他们中的一个了,先前我没有问燕北凊,是因为知道即使问了他也不会说,可不代表我不想知道。
我把手上的鸡腿一放,一把抓住了冷泗的衣袖,而冷泗立刻狂躁起来,“你的脏手,别碰我的衣裳啊,这可是我刚换的新衣啊!”
“冷泗,别转移话题,我只要知道是谁这么狠要我的命!”
见我完全没打算松开他,冷泗也只好作罢,不过他只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南鸢,我只能和你说,等过了年龙施漓就要回莫城了,你应该见过她。”
见过她,我飞快在脑中搜索着记忆,终于我想了起来,好像之前在羽庄的时候,确实见过一个跋扈的女子,她还打了我一巴掌的那个。
“她是龙施烟的妹妹对不对?”
“没错,也是龙施梦的妹妹,她自小便拜了玉衡的爹爹为师,所以玉衡对她很是宝贝,可她喜欢北凊,一见钟情和她那长姐一样,不过她自己不肯承认而已,但是我们大家都知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时候她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那现在看来写信给燕北凊让他杀我的肯定就是那个叫玉衡的了。
“燕北凊此次离开,是不是去找他们?”
“对,施漓病了,玉衡来的急信,但是北凊明面上是不能离开莫城的,所以他才想了这个办法。”
竟是这样,原来燕北凊压根不是去办什么大事,而是去看别的女子了,这几日我还天天担忧,深怕被府上的人看出来,我在这里担惊受怕,他却千里会情人!
“唉,南鸢,你没事吧!”
冷泗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才回了神。
我正想一个人静静,却不料屋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王爷,夫人,太子殿下听闻王爷身子仍未大好,已经前来探望了,人马上就过来了。”
什么?!太子要过来了,那怎么办,怎么办!
冷泗明显比我冷静多了,他拉着我到了床边,然后同我一起上了床,等他将帷帐放下之时,外面的门此刻也被推了进来。
“青王,本太子听闻你近日疾病缠身,未见大好,特意带了御医前来探望。”
这个太子居然还带了太医来,简直要命了,而冷泗这货学着燕北凊的声音说起话来,“劳烦太子殿下挂心,臣弟已经好多了。”
没想到冷泗模仿燕北凊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就是我都听不出端倪来。
可太子等人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只听他身旁的随从说道,“青王莫非有难言之隐,为何不肯下床来,既已大好,该当给太子殿下行礼才是!”
说着便真的走了上来,而冷泗这货居然全然没了章法,我见他额头上此刻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唉,看来还是得靠我。
我伸手朝着他的腰肢掐了一把,他立马哎呦了一声,而我也马上配合的喊了一句,“王爷讨厌,外面太子殿下还在呢。”
瞧我这般说话,冷泗立马撸了袖子,然后露出半截在外面,“太子殿下,臣弟现在恐有不便,能否去正厅稍等,臣弟马上就过来。”
“王爷,那你待会可早点回来啊。”我还适时的将这戏码给接了下去,而冷泗听见我这般矫作的声音,一脸嫌弃的就差吐了,不过还是训斥了我一番,“你这女人,非折腾死本王不可啊。”
没想到没想到,这冷泗居然也是个演戏的一把好手。
“看来是本太子扫了青王的兴致。”说完便走了出去,而我同冷泗此时才稍稍缓了口气。
可没想太子出去之后,这帷帐就被人瞬间撩开了,而我像是做贼心虚一样拿着被子将自己盖得严实,而头顶就冒出了一声怒斥,“冷泗,谁给你的胆子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