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昊天搂着她的腰,凌东舞双手伸出来,紧紧抓住他的手,紧紧握着,声音哽咽。他将下巴贴在她的头发上,声音镇定的说道:“放心吧,她会没事的!”其实他还想说,即使她有事情,那个轩辕朔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因为我不容许。
过不了多时,萧昊天的一个亲随抱着浑身鲜血昏迷不醒的水悠悠来到她们身边,凌东舞见水悠悠如此,嘶声的叫道:“水悠悠,水悠悠!”然后惊惧的看着那个亲随,问道:“她怎么了,她……她死了吗?”说道后来,声音都有些颤抖。
“请凌姑娘放心,水姑娘只是受了重伤,但是还没有性命之忧!”
凌东舞一听他这么说,心才算彻底的放下来,身体也随着软下来,靠在萧昊天怀里,迷糊过去!
黄昏的时候,凌东舞被疼的醒过来,人已经躺在镇南王府的大床上。朦胧中想起自己和玉树等人在山林上被人暗算,急忙呼唤道:“玉树,玉树你在哪?”但声音却嘶哑低微。
“娘亲,娘亲,我在这里!”小玉树从回来就守在凌东舞床边,看着萧昊天亲自为她包扎了伤口,亲自熬了药让昏迷中的她喝下去。
小玉树这些日子对凌东舞的好,只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凌东舞是他的亲娘,又感觉到凌东舞真心喜欢他。可经过山林遇险这件事情,他见凌东舞几次舍命护着自己,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这个女人是爱自己的,她把自己看得比她的命都重要!
从来没有人对自己如此的好,小玉树震惊,感动,后怕,担心交织在一起,眼泪簇簇的一个劲的流。无论萧昊天怎么撵他回房去休息,他就是不肯走,他要守着娘亲,就像娘亲曾经守着他一样!
萧昊天也一刻不离地守着凌东舞,如同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守在自己生病的妻子床前,为她端汤喂药,只要她没事,他愿意做任何事。
凌东舞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守在自己床边的一大一小,睫毛抖了抖,本想对着他们父子笑一下,却有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流出,缓缓的流入发髻。
“对不起……”萧昊天俯首在她的耳边,声音像叹息一般,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儿,拉着她的一只手放在心口,低声诉说:“都怪我不好,疏忽大意让你受伤了,让玉树受惊了,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儿伤害,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不起!”
“这,这不怪你,都怪我太不懂事,不告诉你一声,就带着孩子上山打猎……”说着,凌东舞突然又想起了水悠悠,焦急的想要坐起来,“水悠悠呢?她怎么样了?”这一动牵引了肩上的伤口,疼得她额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脸色更加苍白,她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萧昊天急忙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按在床上,用嘴唇轻吻她的额头,“别担心,凌丫头,水悠悠也没有事情,大夫已经给她看过了,她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现在就在隔壁房间休息!”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玉树!”萧昊天的声音一直温柔得如同春风化雨。
“真的,娘亲,水阿姨也没有事情,只是受了伤,大夫已经给她喝过药了。”小玉树瞪着清澈得没有一点儿杂质的双眸看着她。
凌东舞这才放下心来,萧昊天叫人将她的药端来,满满一大碗黑幽幽的药汁子,凌东舞看着直皱眉,萧昊天忙将另一床被子卷成一卷,放在她身后,将她扶着坐起来一些,她接了药碗,那手只在微微发颤。
萧昊天忙接过去,道:“我来吧。”凌东舞勉强笑了一笑,在萧昊天的哄劝下,她才将汤药咽下去,苦得透进五脏六腑。
小李子随后就将蜜饯端到她的眼前,萧昊天捏起两枚放到她的嘴里,吃了两枚蜜饯,感觉嘴里不那么苦涩了。因为喝了热药,后背里润润的出了汗,额角也被汗湿了,腻在鬓间。萧昊天其实从来没有照顾过人,见她这样出汗,又怕她着凉,只好找了帕子,亲自动手笨拙的为她擦去额角的汗水,凌东舞又吃几口粥,然后再次沉沉睡去。
萧昊天见凌东舞睡着了,让人把玉树带回房去,他吩咐小李子等人好生的照看着凌东舞,自己大步的走出镇南王府,任何看见他的人,都不敢出声,甚至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镇南王,所有人心中,冷漠无情的镇南王永远如同冰山一般,凛冽疏离,即使发怒,也不会在脸上有任何的表现!
可是现在的他,不仅仅让人恐惧,他眼底一片冰冷,深得看不见底,那种眼神仿佛就要杀人,镇南王发怒了,又变成了比地狱罗刹更加可怕的人,这次无论是谁伤害了凌东舞,都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