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怎么说方野梅都得祝福陈晶玲,从出生这点先天条件来说,陈晶玲比方野梅幸福,那就祝她一路幸福下去,祝她一直这么幸福!
这陈晶玲电话一挂,方野梅怕什么就来什么,陈树斌来电了。
“方野梅,到家了?”
“嗯……”方野梅想敷衍,又感觉对不住人家。
“刚刚陈晶玲给我打电话了。”
“哦,她说了什么?”这个方野梅来劲,听陈晶玲说陈树斌这人实在,方野梅禁不住产生了逗逗他的念头。
“她要订婚了,就在五一,不过订婚倒不是那么隆重,就是可能也就过个把月吧,也许会结婚,那时你去喝喜酒吗?”
“去啊。”
“还有,她还说,你很有上进心。”
“哦……”方野梅本想问,还谈了些什么,转念一想,又忍住,那不像她的风格。恶作剧得看对象,对认真的人恶作剧心里不安,若是方立程,好好地损他一把也无所谓。可陈树斌太认真了,不行,那会伤他自尊的。这样一想,方野梅又愣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好。
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又无法干脆地说,别来打扰我了,我不想谈恋爱,又不能让对方深陷情感里,方野梅真想豁出去:嗨,你是不是喜欢我,明说了啊,我不喜欢你的,陷太深后果自负。可是,这成吗?
电话是怎么挂掉的,方野梅自己都迷糊了,反正,这一晚,因了两个电话,基本是没心情放纵一下了。
结果,这一夜与其说放松,不如说不安,不安侵扰着方野梅。被人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得不到实质的东西,可一想,那人为你痴为你狂为你茶饭不思——哦,想想都奇怪和兴奋。可这兴奋依如偷来的,不是滋味,原因是,自己不能接受这份爱。一是没有感觉,二是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吗?什么时候才是爱的时候呢?关键是怎么拒绝呢?关键是他明明喜欢自己却不说一个爱字,而用其他方式,他懂她,那就更无法拒绝。不想伤他自尊,不想让他难过,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真是怪啊,怪的是,陈树斌的爱唤起的却是方野梅对简南弢的思念。
怎么就不能好好爱一场呢?怎么就畏手畏脚了呢?当初在村庄的方野梅是那么果敢,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也许是少不更事,也许是在父母身边,不必顾虑生存问题,也许……
总要有那么一些时刻,很癫狂,很自我,想到什么就做了,想起什么就写了,不管不顾地去爱,去追逐。直至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再给你一句:浅薄。于是,伤心得不行,强迫自己静下来,装出一副贤淑的样子。后来渐渐地就失去了这种激情,慢慢地变得拘谨,什么都思前顾后。再回想当初的莽撞,却觉得可爱,虽然不乏可笑或者如人说的浅薄。这样的时光一去不返之后,就有些怪自己,当初何必在意他人的评价呢?
简南弢!方野梅掏出手机,这手机是简南弢送的,可手机里没有留下他的电话号码。
算了,不去想他了,想他头疼。
是谁说过来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方野梅再修改一下: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在想你,你却不知道。
为了打发时光,方野梅再次去看白天上公交前买的报纸,有一则新闻还是让方野梅惊出一身冷汗:某区有一抢劫团伙,开着摩托车专门抢劫女性的随身包……
随后她又自我安慰一番:这种事就像雷公公击中人,机率很低的……得,不去杞人忧天了,于是又放下报纸,不再去想它。
现在,工作是方野梅最忠诚的朋友,因为工作能给她面包,能解决她的生计问题,好吧,没有面包,肚子都填不饱的情况有什么资格去想感情的事?有什么条件去谈情说爱?
睡觉,方野梅像是跟自己赌气,呼啦一下扯过被子,随后没心没肺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刚到公司,还没换好衣服,方立程就冲她笑,笑得有些狡猾。
“你笑什么?”方野梅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说来也怪,之前向来被同事说成法西斯第二的方立程,跟方野梅却特能开玩笑,而且没遮没拦的。
“你从今天起得跟我轮着加班了,我终于解放了……”
“加班有加班工资的,加就加呗,反正已经考好了。”方野梅笑起来,说实在的,现在急想多挣钱,有机会加班正合她意。
“加班晚上回家有色狼的,你不怕?”方立程又笑起来。
“加到很晚?”方野梅呆了一下,对啊,之前公司的毛学斌可是让自己上常早班的,她又想起昨晚看到的新闻,虽知这种事少之又少,且不是发生在下沙,还是有些惊惧。
“算了,开玩笑的,不会让你加很久的,顶多就到晚上八点。”
“哦……”方野梅长长地嘘了口气。
为了表示自己对工作尤为珍惜,一整个上午方野梅都没说一句话,就埋头工作。
直到胡沁欣出现在方野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