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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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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朱其深睁开眼,捻须沉吟道:“你哥哥可是受过外伤?看这脉象是邪气入体,染了疫病。”他皱皱眉,顿了下,“若在他初发病时得老夫诊治,尚有七八成把握,如今,仅剩两成。这病症,老夫也是头一次得见,确实棘手了些。”

叶琛内心已凉了大半,她抬脸望着朱其深,急切道:“哥哥前些日子脚踝受了伤,难道那个时候……大夫,不是还有两成把握吗,你救救哥哥!”她一把握住朱其深的手,将银子全部塞进他手里。

“老夫自会尽力,既无完全的把握,便不收你银子,但你可想好了,若失败他可能当场毙命。”朱其深将银子推回去,正色道。

看哥哥面色潮红地躺在那里,叶琛捏紧衣角,点了点头。

“好。”朱其深打开随身带的箱子,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来。他解开叶景脚踝上的布,一股腐臭气传来,伤口上的腐肉流着黄色的脓水,看着怪瘆人的。朱其深拿小刀小心地把腐肉刮去,倒了些酒仔细清洗一番,敷上药包扎起来。

叶琛一阵懊恼,她只听哥哥说不严重,便只顾赶路,不成想皮肉都已腐烂。

朱其深又翻出一本书,在其中选出一页折了角后递给叶琛,“这味药老夫这里没有,记得来时路边一个长着核桃树的土坡上有一丛,你骑着老夫的马去寻来。”

叶琛接过来看了一眼,小心将书揣进怀里。

看着叶琛走出门去,朱其深叹了口气,喃喃道:“太迟了,太迟了……”

叶琛一路上心惊胆战地控着马,总算找到那味药,她小心用手帕包起来,两根手指钳着便打马回转。

待走进破屋里,便见朱其深正给哥哥扎着针,叶琛将草药跟书放下就退出来,她抱膝坐在屋外,愣愣地看着那匹老马。

不知坐了多久,叶琛听到朱其深在屋里唤她:“丫头,来屋里。”

她赶忙爬起来,踉跄着跑进屋里,“大夫,怎么样?”她急急地问。

朱其深默了一下,叹口气道:“老夫倒是琢磨出了方子,可这疫病来的凶猛,他又受了外伤,老夫已喂了药,能不能撑过今晚全看他的造化,撑过则活,不过则死。”

叶琛愣了一下,颤声道:“没有别的办法吗?只能等着?”

朱其深摇摇头,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丫头,你把这药喝了,莫要染了病。”他端起碗,递到叶琛手里。

待叶景喝了药,两人守在他身边仔细看着。天已擦黑,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子,火光映照在叶琛脸上,她抱膝坐着,直直地看着哥哥。

这一夜,叶琛觉得分外漫长。她一夜未睡,一直盯着哥哥,不时拿帕子沾水给他擦身,他却一直没有醒来。

直到天将破晓,朱其深握住她要再次擦拭的手,摇了摇头,“丫头,他去了。”

叶琛突然觉得空气变得稀薄起来,自己有些透不过气。她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整个人僵在那里,脑袋里空空的。

“丫头,火葬了吧,我去拾柴。你……节哀。”他拍拍叶琛肩膀,转身拾柴去了。

叶琛好似一下子被拍垮了,心一抽一抽的,眼泪打开了闸就再也关不上,洪水一样。她低低地哭着,早先她没了娘,后来没了爹,最后连哥哥也去了。

她变得一无所有。

她拼命止住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以后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朱其深走进屋来,他抱着叶景走出去,那里搭起个木架子,他把叶景放上去,铺些干草。他转过身看一眼叶琛,拿火把将干草点燃了。

叶琛静静地看着,头顶落下些灰烬,黑蝴蝶般飞舞,像极了那日运城外飞扬的黑灰,他们总算能团聚,她这样想着,又流下泪来。

“丫头,你往哪边去?可有打算。”朱其深头也不抬地收拾着箱子。

“我家发了大水,爹娘都去了,我本打算和哥哥去文城投奔叔叔,”她顿了下,“现在,哥哥他……我还是要到文城去的。”

“你一个女娃娃,若是自己上路未免太危险,可老夫要去运城瞧瞧那瘟疫,你一个娃娃若跟着也怕过了病气,不比老夫这糟老头子。罢了,老夫送你去前面的镇子,找个去京城的商队捎上你。”朱其深摸了把胡子,叹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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