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秦王府,宏逸静坐在书房内,管家荀卫前来求见。
“回禀殿下,追封王妃的邓公公已经到了洛阳。”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宏逸长叹一声,复而想起什么,叫住荀卫,“查下齐王和滕王那边,近来有人按耐不住,想对本王出手了。”
荀卫疑惑看他,见宏逸掏出一封信件扔在桌上。
“竟敢污蔑陷害本王,好大的胆子!”
荀卫拿起信件,扫过一眼,这分明就是秦王的笔迹,显然是有人在刻意模仿。
“依属下所见,齐王身后有大将军撑腰,私下又和太子交好,他作为主谋的可能性最大,既然太子已然中毒,不如趁机将齐王一并拔除。”
“倘若此事真是他做的,他不是喜欢东宫的那位姑娘吗?本王这便促成他的好事!到时失去了骠骑将军这个后盾,本王倒要看看,他还有何本事在朝堂上立足!”
“属下明白,这就加派人手去盯紧齐王。只是还有一事属下不明,殿下最近派兵日夜搜查一名女子,可为何事?”
“荀卫,这是本王的私事,你不必过问。”
“是属下失言了,只是觉得在京都这种地方如此明目张胆地搜查,恐为不妥。”
宏逸沉默,其实何止是长安,其他地方都有派人搜寻那名女子的下落,一个月多过去了,她到底藏在何处,还有那半块下落不明的兵符
洛阳长孙府,邓公公宣读完圣旨后,下方跪着的老夫人和长孙怀柔等众人无不惊讶万分。
长孙若水,竟然被秦王求得圣旨,追封为秦王王妃!
邓公公将圣旨呈于老夫人手中,称赞道:“秦王殿下对王妃深情不渝,此等厚爱真是让咱家钦佩,哎,这也是王妃的造化。”
“小女能得秦王殿下宠爱,追封王妃,老身感激不尽。”
“妹妹得真心人如此相待,相信她在天之灵也欣慰了。”
邓公公看向说话的女子,当真是温婉可人,端丽冠绝。
“想必这位姑娘就是有着洛阳第一美人之称的怀柔姑娘?”
长孙怀柔以帕掩面,娇羞一笑:“邓公公谬赞了。”
“咱家在宫中待了这些个年,怎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像怀柔姑娘这般姿容的确实让人过目不忘。可有心仪的男子上门提亲?”
听闻此,长孙怀柔面容微顿,依旧端着温婉笑容,敛眸道:“让公公见笑了,怀柔待嫁闺中,尚未有心仪的男子。”
“像姑娘这般容貌,世间的男子必定是趋之若鹜。”
趋之若鹜?长孙怀柔心中冷笑,她长得再美,在秦王心中竟然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咱家也要回京复命了,小德子,启程回宫。”
长孙怀柔一袭粉红襦裙袅袅婷婷,唇角勾起梨涡浅笑,垂眸恭送邓公公离去。
待那些人行远,她将手中撕烂地绣帕扔在地上,朱唇紧咬,凤目圆瞪。
枉我费尽苦心的算计,却敌不过秦王对你的一片痴心,音音,你究竟有什么好,就连死后也要和我作对!
“许掌事,本小姐已有月余未见过二哥,翌日一早,备好马车启程长安。”
“二小姐,此事最好得先和老夫人商量。”
“闭嘴!”长孙怀柔冷眼看向男子,面目狰狞,“不过是个低贱的下人,凭什么来勒令本小姐,别忘了,此前的暗杀都是受你唆使。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步,也都是受你牵连,本小姐一日没嫁入秦王府,你也一日别指望太平!”
“骂够了没有?”许掌事邪佞回眸,复而嗤笑道,“二小姐责怪别人的时候,怎么不反思下自己。秦王至始自终都对你冷眼相待,二小姐难不成以为自己去了长安,他就会对你动心?”
“你!”长孙怀柔气急败坏地怒喝。
“小声点,这里人来人往的,二小姐真不担心被旁人给听去。”男子斜倪看她,“恐怕换谁也想不到,洛阳第一美人貌若天仙,却心如蛇蝎。”
“许淮,别怪本小姐没提醒过你,要是你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毁我名誉,音音是怎么消失的,下一个就是你!”
“二小姐请放心,小的还盼望着能顺利坐上司马之位。”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本小姐提醒你!”
“小的明白,明日我便护送二小姐前往长安。”既然你执意要去,我自然不会放任你坏了我们的大事
长安城,东宫,太子寝屋内。
昙萝趴在房梁上静候了好几个时辰,百无聊赖中,她昏昏欲睡。
虽然这根房梁足有大腿粗细,可昙萝睡着了也不是什么老实的主,再加上圆木光滑,某女才刚刚合眼,就“咚”的一声砸到地上。
她满脸愤慨地爬起来,气势汹汹走到太子爷睡觉的床榻上。
凭啥你睡床,我就得睡房梁!瞅瞅外面天色已晚,此时不会有任何宫人进来打扰,不如,咱两一起凑合凑合?
于是她钻上床榻,和衣而眠,好在这床足够宽敞,她蜷缩在床尾也丝毫碰触不到对方,当然,这仅仅局限于她醒着的时候。
深夜,景耀苏醒后睁开眼眸,入眼是头顶明黄色的床幔。他艰难回忆,貌似记得前一刻还泡着药浴,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
看来他被人送回了寝宫,只是这身体,怎么感觉比以往沉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