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萝沉思片刻,拿起卿晖长老递来的八字,以生辰确定十二宫的位置,构成命盘,再结合各宫的星群组合进行演算。
简单的说,就是根据一个人出生时所对应的星相,便能推算出命运吉凶。
昙萝煞有见识地用指掐算,心中却念叨着,怎么办,算不出来啊,这老头子真是坑人,存心为难她。昙萝欲哭无泪,还不得不装作胸有成竹的模样。
随着时光飞逝,昙萝忽然灵机一动,不就是算个命理吗,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都喜欢听好话,不妨试试。
于是,昙萝收拢手指,故弄玄虚地说道:“啧啧,长老吉星高照,仕途平坦,财源广进,衣食无忧,乃大富大贵之命。”
见卿晖长老皱眉,昙萝真想自咬舌头,她都说得啥跟啥呀,不行,还得硬撑到底,于是再接再厉地说道:“近来长老红鸾星动,桃花将近,可有心仪的姑娘告白吧。”
“这你也算出来了?”卿晖长老颇有兴趣地问道。
“嗯,不仅如此,我还算出此朵桃花虽娇美堪折,实则是朵烂桃花,如果摘下,霉运将近啊。”昙萝连连叹气摇头。
“此话怎讲?”卿晖长老正襟危坐,收起玩味的笑容。
“此桃花以汲取人的鸿运为生,一旦沾惹上,长老在晟天派的地位必受牵连。如果我没算错,这朵桃花应该是名字中带个‘娇’字的,会是谁呢?”昙萝暗示看他。
“呵,不过是推算命理而已,老夫的运命岂是你这小丫头拿捏得准的。”卿晖长老拂袖说道,“老夫倒是希望这朵桃花是你这丫头,毕竟在这仙界第一门派内,没个靠山难以出人头地,不如就此跟了老夫,你说如何?”
“多谢长老美意,昙萝不过是木魅所化,皮相皆是虚幻之物,长老要是喜欢,改日我送长老一棵歪脖子树便是。”昙萝打着哈哈说道,“既然考核结束了,弟子先行告退!”
说罢,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再多呆下去她都不知该如何糊弄这猥琐老头了。
待回到弟子房舍,夙染从灵兽袋中蹦跶而出,霸道性地搂住昙萝:“那狗屁长老真是恶心,竟敢打我家娘子的主意。还好咱娘子心中只有为夫,情比金坚,唔,你欠我的那一百零八个香吻干脆换成一炷香的深吻如何,为夫好期待!”
夙染自顾自地说着,捧起少女的脸颊便要贴上菱唇。
昙萝侧开脸庞推拒道:“时辰不早了,赶紧钻回你的灵兽袋去。”
“不要,我也要睡娘子的热被窝。”夙染瞬移到床榻前,火速钻进锦被,拍拍身侧,“夜深了,娘子快快就寝吧。”
此时此刻,昙萝终于感同身受,当初自己撒泼赖床时,白泽该是有多么无奈。
黑暗中,床榻上悉悉索索,两道人影交叠晃动。
“娘子,这个是什么?”
“混蛋,别摸那里呀!”
“娘子,我这里怎么了,好难受。”
“滚开,别顶着我呀。”
“咚”,伴随着重物落地声,一道人影仓皇爬起:“娘子,你踹我!”
“你再不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睡觉,小心我掐断你的子孙根!”某女嚎叫道。
昙罗之所以刚开始没有轰他下去,不过是觉得夙染化形不久,心性与幼童相差无几,但是却未曾想过兽族的天性使然,她这样做等于引狼入室!
夙染则是万万不敢得罪昙罗的,见她生气,哼哼唧唧地嘀咕几句后,趴在地上乖乖睡去。
接下来的考核是晟天剑术,昙罗翌日便早早醒来,朦胧中,只觉得全身又沉又重,偶尔还有毛茸茸的物什时不时扫过脸际。
“唔,混球,别挠我。”昙罗挥手轻哼,无意间抓住那毛茸茸的物什定睛一看,竟然是条灰褐色的尾巴,视线上移,是蓝色衣衫下包裹的劲腰窄臀。
“你怎么又爬上来了!”昙罗没好气地说道,当初她要是知道契约灵兽会引来这样一个麻烦,打死她都不要自寻烦恼。
“娘子,为夫以前都是这么唤你晨起的,如今你倒是嫌弃我了。”夙染抱怨看她,脑袋一个劲的在少女身前乱拱。
换作从前,昙罗肯定会习惯性地摸摸小兽脑袋,可如今她突然从饲主的身份变作娘子,这是她绝对想象不到,也决然没法接受的。
不说她自己,就辰方烬和白泽那边也无法交代,更何况,夙染不过是因为她无意中弄错契约,双方并没有感情基础,如果可以,她会想办法寻到解除契约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