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深一把抓住她的手,捏了捏,一时兴起,想同她亲昵一番,但褪去衣裤后,忽的想起自己早已经是个没根儿的男人,是没法儿碰女人的。萧容深心中一阵无名火起,翻身下榻,摔门而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元嘉也已经习惯了,只是每每遇到这事儿,心中对卫元熙的恨就多一分。她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是一个绣人,上面用钢钉扎着卫元熙的生辰八字,元嘉将钢钉拔了下来,在绣人心口和肚子上一通猛戳,越戳越生气,随后抓起剪刀来,把绣人的肚囊戳烂了,露出一团棉花。
元嘉把绣人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独自坐在灯下生闷气。
萧容深是个太监,她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她的残缺不在肉体,在于她的所得,这些年来,她得到的永远比卫元熙少,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都没办法获得和卫元熙相等的地位。虽然说王爷不再娶妻妾,自己也是和亲王府里地位最高的女人,但同卫元熙的太子妃想必,还是天悬地隔呢。现在,她连女人该得到的快乐都是残缺的。
如今卫元熙又怀孕了,而和亲王却连碰都没法儿碰自己。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她也明显能感觉到,和亲王开始喜欢自己了,而且很依赖自己。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始终没法儿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萧容深离开了元嘉的房间后,自己心里也怄气。堂堂一个男人,在自己女人需要的时候,什么也给不了她,这还叫男人吗?萧容深穿了一身寝衣,独自坐在书房灯下,独自生闷气。
真可惜,还没能沾到卫元熙半点儿荤腥。对于卫元熙那样的女人来说,只有蹂躏她,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做自己暖床的下人,才是最最解恨的。她不是一身傲骨吗?我倒是很好奇,她在萧容湛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勾栏院里的贱妇那般馋人。
想到这儿,萧容深狠狠的在桌上捶了一拳。
门外忽然听见有人说话,萧容深怒意未平,喝道:“谁!”
房门吱嘎一声打开,进来的正是萧容深的管家,他拱拱手:“殿下,高相来了。”
“叫他走!本王没心情见他。”萧容深恨恨的说道。这老东西年过半百还娶了一个美娇妻,大半夜的,不在家里春风一度,弄个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游戏,反倒来自己这儿,这不是成心来怄他吗?
“殿下,还是见见吧,高相深夜前来,必然有大事想商量。”管家恳切道:“殿下,大业为重。”
萧容深嗯了一声:“叫他进来。”
管家才刚一转身,萧容深忽的叫住他:“少生,当初你为什么要把卫家二小姐送到本王的榻上呢?”
管家身子一震,缓缓转过身,惊愕的望着萧容深:“殿下,您说什么?”
“哦,也没什么,你去吧。”萧容深低下头,穷极无聊的摆弄着毛笔。
管家得了这句话,飞也似的逃离书房。过了一会儿,高秉延急吼吼的冲了进来,萧容深一扬手,刚想说一句请坐,便被高秉延抓住了手。
萧容深脸色一变,道:“高相,您这是怎么了?”
高秉延抓起桌上一盏茶,咕咚咕咚喝了,半晌才道:“殿下可是派人去刺杀卫宗主了?”
萧容深愣了一下:“哪儿的事儿啊?”
高秉延急迫道:“当真没有吗?”
萧容深笑道:“高相,咱们都是自己人,这种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本王何必要骗你?”
高秉延道:“王爷既然没有派人,那为什么东林州传来的消息是这样说的?”
“你接到消息了?和成传来的?他怎么把消息送到你那儿去了?”
高秉延摇摇头:“殿下,老臣已经很久没有接到和成的消息了,是老臣的夫人,她从东林商人手里买了许多金器,商人同她闲聊的时候,探听到的。和亲王府有人刺杀卫宗主的事情已经在东林州传的沸沸扬扬了,您还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什么?”萧容深腾的一下站起来,把方才那股浓云惨淡一股脑抛在一旁:“本王什么时候派人去杀她了?她是皇上敕封的宗主,乃是一方诸侯,本王吃饱了撑的去杀她?”
“会不会是和成?会不会是他自作主张了?”
“到底怎么说的?”萧容深一头雾水。
“听那商人说,七天前,宗主府里大闹了一场,动用了几百的府兵,说是抓了一个行刺宗主的刺客。如今已经押解进京,马上就要送交大理寺了审问了。殿下,就算人不是您派的,都到这会儿了,您总得拿个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