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麻烦,而是担心阮妙菱嫌麻烦。
周家人办事谨慎不错,却也常拖泥带水,将问题一次性抛出来一起解决不好吗,良二嫂子暗暗摇头。
林妈妈闻言,方想起来老太太嘱咐的另一件事,原本打算得到肯定的回应,再劳烦良二嫂子多走一趟的。
“十五元宵,老太太有意请姐到周家参加游园会,到时周家的姐和徐家姐都在。”林妈妈低声道:“你也知道新来的姐夫人们通常很难在一个月之内融入,这可是好机会!”
良二嫂子撇嘴一笑,三姐貌似根本不需要这些。
这几日黄良跟她讲了不少三姐的不少趣事,没有那件和闺阁之事有关。
由此可见,汝阳夫人姐们的交友圈不是橄榄枝,而是束缚的枷锁。
她可不是傻女人,明知道是火坑,还把三姐往里边推。
留下林妈妈在房里等候,良二嫂子去见阮妙菱。
……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问儿听罢良二嫂子的叙述,万分肯定那位林妈妈是混在羊群里披着羊皮的狼,忽悠人呢。
是狼是友,阮妙菱分得清。
林妈妈此行,也许还有别的打算。
思量片刻,看向良二嫂子问道:“你可知在周家做客的徐姐是什么人?”
“周老太太的外孙女,她父亲在江浙一带做官,黄良打听过,似乎叫徐冉。”
良二嫂子不知黄良打听的是否准确,故而说的不是十分肯定。
阮妙菱却是一怔。
这个只出现在她年少时光的名字,如今被猛然提及,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
她低垂眼睫,落在良二嫂子眼里是在思量对策,愈发觉得三姐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心下盼着黄香将来也能是这样。
问儿却清楚她这样是为何,轻轻触碰阮妙菱的肩膀,唤了声“姐”。
“都过去了,咱们得向前看。”
阮妙菱及时拉住神思,是啊都过去了,虽然心底仍有余悸,但坚强才能走得更远,才能弥补遗憾、防患未然。
四年前徐冉在京城做过的事,一箭双雕毁了两个人的一生,该讨要点利息了!
“你将礼物收下,人我就不见了,就说元宵那天我一定去。”
问儿着急道:“姐何苦去见那种人,若是奴婢见了指不定会打人的!”
阮妙菱取出问儿腰间的擀面杖,道:“那你就使劲打,咱们从前受的气,不讨要回来心里憋闷。”
良二嫂子不懂主仆两人打的哑谜,不多问回到跨院将阮妙菱的意思告诉林妈妈,留她喝了会儿茶,才把人送走。
她赶紧去书房将黄良拉到廊檐下,“元宵那天姐会去周家做客,你和孟参将想想对策,保护好她。”
黄良点头,保护姐的事确实得从长计议。
“方才姐谈到徐家姐,神情有些古怪,到时候你们多盯着点徐家姐。”
“那是自然,姐命里和姓徐的犯冲,你不说我也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