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长随噗嗤笑出了声。
徐元失笑辩解道:“并非老师所想的那样。”
少年怀春,有什么可害羞的,贺芳年连连催他走,又吩咐长随回府衙将换洗衣物送到长公主府,自去房中喝茶消愁解闷。
愁闷是属于劳碌者的,安闲的人始终逍遥自在,阮延哲拎着两坛酒哼着拼凑的曲调踩着小碎步螃蟹似的走在大街上,连影子也是极为欢快的。
远处家的方向有光,而且是很亮的光!欢快的脚步凝滞在原地。
又着火了吗?过了半晌,阮延哲才恍然大悟:“我怕什么呀?咱可是有钱人了,烧间屋子而已……”
地面嘚嘚嘚嘚震动,马蹄声,而且越来越近。阮延哲酒瞬间醒了三分,自觉让出一条宽敞的路,活着很贵的,万不能被马蹄子伤了身体。
“咦?马上坐着两个人?”阮延哲伸出一根手指比划道,“还是两个男人?”
东府仆人沿街找来只见阮延哲踉踉跄跄东倒西歪,忙扶他搭在自己肩上,酒气熏了仆人一身。
“三老爷可醒醒吧,您卖酒楼的事情老太太和三夫人全都知道了!”
“是不是很开心?我给家里挣钱了呢……”
三夫人攥着老太太亲自授予的篾条来来回回在花厅里转悠,老太太的声音不断在花厅响起。
“一进门给我狠狠地打,败家儿子!卖酒楼卖地皮……他怎么不把我给卖了!?”
“延良在的时候就提醒我老三不是做生意的料,那时候听他一句劝哪有这些糟心事啊……老二啊,娘真后悔!”
三夫人道:“娘您又哭又喊的,三更半夜的提二哥不合适,仔细把他的魂招来。”
老太太擦了两滴泪,“三丫头那儿不是有闲置的银两嘛,老三干嘛不去问她要?一个小姑娘除了买胭脂水粉和那些小玩意,能用得了多少?”
“三丫头抠得很,说什么银子全在三德公公手里管着,鬼才信她的话呢。”
阮延哲歪歪斜斜跌进门,大舌头嚷嚷道:“娘,夫人,我成平阳第一贵男了……一万两黄金,一万两!老大和老二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我赚到了!”
他如今比阮延起阮延良都要厉害,虽然不是儿女成双生活美满,却也是赚了金银满钵,阮延良活着的时候能吗?阮延起在阆中当个穷知府能吗?
他阮延哲才是阮家最厉害的儿郎!
“做你的春秋大梦!”
篾条挥舞噼噼啪啪打在阮延哲胳膊上,他也不喊疼,一个劲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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