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扶着牛角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牛角的眼睛上被蒙了一块厚实的黑布,从牛角笨拙的动作来看,可以肯定,眼前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
明月从宋娇娇手里接过牛角的手,缓声道:“娇娇,我身上没有红根儿做的饴糖了,那天和你玩游戏叫“殷才”的人身上有,你自己去找,找到了有好多好多红根儿和红根儿做的糖吃。”
牛角猛烈点头,手舞足蹈的模样,显见有多兴奋。不用明月领着,直直的就往前面走。怕她摔倒,明月依着她走的方向略微扶着她。
二人在众男人面前来回走着,走到讯哥面前之时,牛角突然站定,一动不动,猛吸了吸鼻子,讯哥顿时紧张起来,他刚刚订了亲,不会因为帮了殷才,反而被这傻姑娘给错指了吧?
牛角的胖脸越来越往下,几乎贴在了讯哥儿的手掌上,讯哥手心儿里已经渗出了汗,却是一动不敢动,任由牛角用鼻子闻着、嗅着。
讯哥儿脸上紧张而扭曲的模样,哪里像是被一个小姑娘闻着手,分明像是被一头猛虎拦了路。
牛角的身子终于动了,嘻嘻笑了两声,急切的转身,向翟氏飞奔而去,扯得明月不得不三步并做两步。
近了---近了----,翟氏一脸的诧异,这傻姑娘不会错指了自己睡了她吧,明月这招能给自己儿子洗清冤屈,分明是瞎胡闹。
翟氏的感慨还没有发完,被牛角一掌给推了个踉跄,显些没栽倒在地,再看牛角,已经扯住了隐在翟氏身后的殷金,大叫道:“红根儿,红根儿,张嘴喂喂,还要痛痛,我不要动动。你是殷才。”
说完,傻姑娘张大了嘴巴“啊----”,如雏鸟般等着母鸟来喂。
殷金一把将牛角推开,愠怒道:“胡说什么,你要认的人在那边,不是我。”
一看没有红根儿和红根儿做的糖吃,牛角登时翻脸了,将蒙着眼睛的黑布一把扯下来,指着殷金叫道:“红根儿,糖,喂喂,啊----”
村人们见到这诡异的场景登时不淡定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放着一群大男人没有指认,反而一下子闻到了独自隐在翟氏身后的殷金身上,精准得如此可怕,不由得面面相觑。
村人脸上的神情,显然又将怀疑的苗头指向了殷金,连牛婶脸上也错愕了,心里排江倒海,如热锅里的油,烹心炸肺,难过得很,也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现在是盛夏之末,红根儿早就老得不能吃,牛角可以说是想这甜口儿想了一个月了,刚刚明月给的甜丝丝的糖正对胃口,耐何就是太少了,根本不解馋,天气又热,牛角早就到了崩溃发疯的边缘。
要了半天,殷金一动不动,不像上次给一大把红根儿那么痛快,牛角登时气恼了,伸手一个龙虎爪,隔着衣裳就抓住了殷金的某处,怒道:“痛痛,要痛痛,给红根儿,给糖糖。”
傻人力气大,这牛角也不例外,抓得殷金痛叫一声,一手扯着裤子,一手去打牛角耳光,牛角的脸登时胀了起来,却仍是死活不撒手,反而扯得更欢。
女儿挨了打,牛伯哪里能坐视不管,急忙上前安抚牛角让她松儿,牛角来了拧劲儿,手上力气越来越大。
殷金上手又要打牛角,牛伯先下手为强,猛的一推殷金,殷金登时后仰,后脑勺先着了地,磕到了石子儿上出了血,吓得牛伯不也动了。
而牛角呢,龙爪手使得这叫一个炉火纯青,仍旧不撒手,直接跌躺在了殷金的身上,直接将嘴探到了殷金的嘴上,颇有滋有味的吸吮了两下,见没有甜味儿,又重新吐了出来,吐了殷金一脸的吐沫,嗔责道:“不甜甜,我要红根儿。”
傻姑娘一下子将殷金的外袍脱了,嘴巴又倾覆了下来,仍旧不甜,眼睛最后盯在了某处,直勾勾的泛着亮光......
明月不忍直视,心中将殷金祖宗十八代(忘了自己也是殷家人)骂遍了,这定是殷金用龌龊的手法哄骗牛角满足他变态的兽性,这哪能是一个傻姑娘能“自创”的,分明是“历史重现”!!
明月伸手将牛角扶了起来,理了理姑娘凌乱的衣裳,慢声细语哄道:“你记住了,这人是骗子,他根本就没有红根儿,也没有糖,他也不叫殷才。我家里有糖,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到家里去,以后别乱吃别人给的东西,还会痛痛的。”
傻姑娘笑嘻嘻指着哀叫着的殷金道:“痛痛,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