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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空大师用同情的眼神凝视着逐渐平复怒气的夜子墨。
当一空大师说出这番话时,夜子墨走到了小轩窗前。双手负在身后,挺直背脊。此时的他,背影看上去是那么清瘦。
自从患病后,他的心情一日不如一日。失去了菖蒲,再加上皇位。
他的人生有了一番转折,风水轮倒转。
“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当他转身时,眼里竟有些湿润。
无人能谅解他走到今时今日是靠什么来支撑的,是报仇,是皇位,还有多年未见的生母。仅仅这些令他重燃斗志,坚持到如今。
眼前的夜子墨令一空大师有所动容,他没有办法解救两兄弟的厄运。这是他们的劫数,命中不可违。
陈中天走出佛殿伫立于回廊下,大福寺风景宜人,不愧是凤都皇朝的国寺。先帝年少时就常随皇太祖来大福寺,久而久之,先帝对大福寺有了深厚的感情。
“相爷,王爷在大福寺内。”暗中闪现一位锦衣男子。
原本放松心情欣赏不远处美景的陈中天,此时微微眯起眼,脸上浮现若有似无的笑。
夜子墨在大福寺,一空老秃驴莫非和他来往很近?不过不碍事,他上次去过王府,也向夜子墨表明了心意,只要他想夺回帝位,有他的协助,绝非难事。
“打听清楚了吗?”他虽一脸和悦,眸光冰冷无比。
他的掩饰只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毕竟此处有许多经过的和尚。佛门清静地,他不想坏了规矩。
锦衣男子微微躬身,“回禀相爷,王爷与老秃驴一起进了禅房,具体说什么,属下也听不清。”
老秃驴能和夜子墨筹谋什么?他吃斋诵佛,能说的怕也是满口的佛偈。
“好了,此事不必你大费周章去打探。本相要你调查的血玉可有了下落?”他换了个姿势,侧身而立。
一听陈中天提及“血玉”,锦衣男子慌了心神。
这块血玉只怕这辈子都得不到了,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
“相爷,血玉的下落是调查到了,但……”他欲言又止,不敢抬头看陈中天的脸色。
血玉有下落了,真是太好了。他找了二十几年都没找到,心心念念想得到的东西,居然还能重见天日,令他颇感意外。
一时高兴过头陈中天瞪大眼,“那血玉呢?”
锦衣男子额头出现了汗滴,“相爷,血玉想得手恐怕不易。”
“此话怎讲?”陈中天没了好心情。
想要得到的血玉在无绝手中,魔宫是江湖上的魔教。就算陈中天再有权有势,江湖人岂会怕朝廷,各路武林英雄团结起来,足以同朝廷对抗到底。
魔教更不会买朝廷的账,哪怕陈中天亲自前往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相爷,血玉在无绝宫主手中。她统领魔教,江湖上人人畏她三分。”锦衣男子如实交代。
魔宫两个字击溃了陈中天内心冰封一角,他想摆脱的梦魇依然存在。
那个叫无绝的女魔头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退后一小步,锦衣男子想去扶,被陈中天一把挥开。
“多事,告诉本相那个女魔头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心再也平静不了。
见陈中*气冲天,锦衣男子把调查得知的告知他。
“新任宫主叫无绝,处事手段凶残,每日喂毒练功,江湖中人对她十分畏惧。魔宫原本没落,在她出现一夜之间重振魔宫昔日风采。”无绝的事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陈中天没了声音,无绝,那人叫无绝。当年他千方百计想找的血玉,怎么会去了那人之手。难道,她和死去的发妻有什么渊源吗?
当他在火烧燃眉之急,唯一知晓真相的冰雨也下落不明。前路,他充满后顾之忧。看来,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只有陈丝雨了。
夜万籁俱寂,夜铭熙下了马车,戴着傻帽走进了张府。
李公公今儿没有随他一块儿出宫,临走前他知会了无绝,今儿张府准许她出现。骨肉分离多时,夜铭熙想让她见见麟儿。
“臻翎,还认得我吗?”夜铭熙抱着孩子在怀中逗弄,他的脸上满是父爱。
无绝站在他身后,看到他双眼对孩子充满了宠溺,俨然是一位慈父。
为何他们完完整整的一家人,会落得如斯田地。
大约是臻翎感受到无绝在场,突然哭闹不休。夜铭熙怎么哄都哄不了,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无绝。
小心翼翼走上前,把孩子交到了无绝怀中。
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她连抱抱的机会都没有,被夜铭熙剥夺同聚天伦的资格。如今的她抱孩子的动作是如此笨拙,但看在夜铭熙眼中,心里涌上了无尽的痛。
“乖,翎儿为何哭?”无绝抱着孩子,泪竟悄然滚落。
她紧紧抱着孩子,这是血浓于水,这是骨肉亲情的爱。是无法切割的,就算天崩地裂也无法切断的血缘关系啊。
怀中的孩子稍稍缓下了哭声,不安分的动着,额头抵着无绝的下巴。孩子柔软的肌肤,带着奶香的气息,这些促动了无绝心底为人母的情愫。
“翎儿,是他们害我们母子分离。”她抱紧孩子,抬头对上夜铭熙的双眼。
没有人知道夜铭熙究竟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然而他的心事也只有自己知。
无绝的话令在场的夜铭熙不怒反笑,“何必和孩子说这些,上一代的事不该牵扯到孩子。”他走到了大圆桌旁坐下,“为此,我才会把孩子交给张颂?抚养。”
“那你可有问过我,为何你要狠心将我埋葬,又骗我孩子死于你之手。”无绝也走上前来,对夜铭熙进行逼问。
他一脸平静,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袅袅的白烟遮挡住他眼底锐利的眸光。
“有些事你不用知道为好,毕竟现在世上已无菖蒲这人,皇室的事也与你无关。”走出黄圈圈,就不要试图再硬闯。
夜铭熙在心底祈求无绝能放弃,不要再回宫为好。
无绝也坐在了椅子上,“你说的轻松,当初嫁给你就是嫁给了皇室,我依然还活着,还是菖蒲,皇室的事还是与我有关联。”
她是想报仇,可她更想拥有孩子,为了孩子就算再回宫都愿意。
因为陈中天,孩子不得见天日,这是无绝心中无法言说的痛。
“不要再任性妄为,有些事你不知为好。”夜铭熙老调重弹。
实在忍不住,无绝对视他的眼。那漆黑的双眸,看不清他的灵魂。
“我背后的刺青是藏宝图,也是凤都皇朝开朝圣祖流传下来的瑰宝。至于你为何做了这些事,我就不得而知了。夜铭熙,看在你我夫妻份上,你究竟还想隐瞒什么?”她原本的倔强被妥协取代。
这是成为新任宫主阿姨告诉她的秘密,这个秘密还有一些连她阿姨都不知。
事关皇室秘密,此事除了她的生母只怕没人知晓详尽了。
“当初你问我可知道血莲仙,还问我有关于血玉的下落。前因种种,只怕你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想从我口中打探虚实。”无绝轻拍着怀中的孩子,与夜铭熙的谈话丝毫没打断。
久久不语的夜铭熙,伸手接过无绝怀中的孩子。
她没注意孩子在他们谈天时不知不觉中已睡去,夜铭熙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孩子身上,孩子的一举一动牵引着他。
安顿好孩子之后,夜铭熙再次坐在了椅子上。
“你背后的刺青是藏宝图是谁告诉你的?”他岔开话题,想知道个中曲折。
如果告诉他是阿姨说的,那么阿姨的处境会陷入危难。她不是没见识过夜铭熙的手段,更不会忘记当初她是怎么离开皇宫的。哪怕现在他能解释一千一万个理由,她都不会再信。
“刺青图的事记载于魔宫的宫主手札之中,至于上面还写了什么,你不用知道。”她隐瞒真相,不想夜铭熙对无辜的净莲师太下手。
夜铭熙一脸认真听讲的模样,不由讽刺一笑。
“想不到我在你心中是个阴险奸诈的小人,致使你对我如此防备。你说的手札我岂会轻易相信,要是有手札,当年的魔宫宫主也不会隐退江湖,遣散魔宫众人。”他吃定了无绝是说谎骗他的。
他似乎能看透人心,她的一言一行总能被他轻易的看透。
无绝倒也不着急解释,是真是假她无需向夜铭熙交代。
没等无绝开口,夜铭熙抢在了前头。
“别以为你不说刺青的事,外界就不会有人知。不消多时,你背后的刺青图会传遍整个江湖,届时,你想脱离追杀恐怕没那么容易。”他挑高眼角,“陈中天首先不肯罢休,再者就是夜子墨。”
夜子墨的野心他一直都知道,皇位的事是夜铭熙心中的一根刺。他多想安安静静地过一段闲云野鹤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当初活埋她,迫使她离开皇宫,假装杀死孩子。种种部署,夜铭熙至今回想起来心有余悸。他为了守护凤都皇朝的江山社稷,竟走到了这一地步。
错,谁都没有错。真正有错的是他们,他们生于帝皇之家。
她背后的那朵血莲刺青,是他爱她的证明,一辈子都要保护她的依据。
“蒲,蒲儿……”他的口吻有些生硬,“这辈子我与你是无法切割的,你只要记住,不要回宫。其他的事不用管,好好活着。”
能说的只是这些,能做的他都做完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生死有命不由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曾经他硬气的指天叫骂,可最后他还是向宿命妥协。
“你现在是一国之君,我不过是罪臣之女,如你所言世间已无菖蒲。”她还存有恨,“今天我想要你一句,到底你为何要将我活埋?”
她的执拗何时能改变了呢?他想起初次见她时,因为踩坏了她的风筝,当众踢了他一脚。那一年他八岁,她四岁,他便记住了她。
再后来,他盗用了夜子墨的名字,不说真实身份是夜铭熙,母后管教严厉,只好拿三皇兄当挡箭牌。他们三人从开始就注定了阴差阳错,纠缠不断。
“皇上,大事不好了,赶紧抱皇子先行离开,张府里有陈中天的奸细。他带着王爷冲进来了,臣怕阻挡不了多时。”张颂?不顾愠臣之礼,闯进了涨臻翎的房间。
夜铭熙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抱起了沉睡中的孩子,无绝看了一眼张颂?快步跑到了夜铭熙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