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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她进来……”夜子墨身体不适,不想起身。
冷云打开房门,请了贵客进门。
太后走近了夜子墨的房中,“你这日子过得相当悠哉,倒是哀家瞎操心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夜子墨从软榻上起身。
他没想过太后会出现王府,看来她是知道了些什么。
“母后,请上座,冷云备茶。”夜子墨唤了一声冷云。
太后始终保持微笑,仿若她是一位慈祥的母亲。
“帧旭啊,你把母后欺骗的好惨。”太后唤出了夜子墨的真名,笑容越发灿烂。
笑里藏刀莫过于此,她今天来是投石问路,可不是来看望他。
夜子墨不慌不忙,事已至此,他也不必畏惧眼前人。
“母后日理万机,对儿臣的事如此上心,皇上知晓,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夜子墨说的恭谦,内心有了一番打算。
看来夺位再也不能等,刻不容缓。
太后似乎也不介意夜子墨的态度,她喝着冷云端上来的热茶。
掀开杯盖,刚低头就抬起了眼皮。“帧旭啊,你这要是恨母后,母后认为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亲疏有别,哀家说到底不是你真正的生身之母。”
若然有恨,只怕此恨比天高,比海深。
夜子墨怎么会忘记当年发生的事呢?仅仅因为后位,便令他的生身之母落个孤独无依的下场。几十年来出不了冷宫,也不能与他相认。
当时若非他有幸靠净莲师太营救,现在的他早是黄泉下的亡魂。
“母后言重了,看看儿臣如今的遭遇和阶下囚有何分别。我多的不过是王爷的头衔,然而也没有享受王爷该有的尊贵待遇。”夜子墨站在太后面前,挺直背脊,眼里充满了犀利的光芒。
尽管他是一脸病态,然眼神比常人都要清晰。炯炯有神。
太后放下茶杯,走下了高座,她来到夜子墨面前。
“恨哀家的话,就拿出你的真本事,让哀家看看你有什么张良计。”太后板起了脸,笑容适才收敛。
面对太后翻脸无情的速度,夜子墨倒是好心情的笑了起来。
他明白了一空大师的心思,一个“斗”字足以证明此时此刻他需要面对的逆境。
太后摆明了是来给他下马威的,他夺位不是,不夺位也不是。夺位了便是罪人,大逆不道,乱臣贼子。不夺位他对不起这几十年来身在冷宫的生母,百行孝为先。若他不夺位太后是不会放过他们母子两,当年的悲剧,很快就会重演。
斩草不除根,为了皇位,太后什么都做得出来,夜子墨深信不疑,再加上她为了达到目誓不罢手。不对,现在她能找的帮手没有了。难道,她和陈中天?
夜子墨终于顿悟,他靠近太后一些距离,随后与太后对视。
“铭熙或许敬你,但绝不会怕你。先帝被你蒙蔽,菖盛死于你之手,就连蒲儿你都不放过。从头到尾,你才是最后的赢家。母后,你究竟要操纵多少人的生死才肯罢休?”夜子墨咬牙切齿的说。
太后是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秘密,不过一直静观其变,没有下手罢了。如今夜铭熙亲口说出来,太后岂能坐视不理。她就是要夜铭熙知道,杀了自己不过是为了替儿子守护龙椅。如此一来,她不会失了人心,不会失去儿子对她的敬重。
若是她在夜铭熙没发现自己的身份之前,先杀了自己。日后,夜铭熙就会痛恨她一辈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从中作梗,再坐享渔翁之利。
“陈丝雨流产是你下的毒手,伺候蒲儿的珠儿和宝儿也是你的人。你要蒲儿恨铭熙,如此一来菖盛的大仇就被转移,你明知道儿子是帝王,想要杀了他岂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你千方百计误导蒲儿,本还想除掉陈中天,好为你除掉眼中钉,肉中刺。”他伸出手指着眼前笑眯眯的太后。
太后仰起头哈哈大笑,心计被夜子墨识穿毫不在意。
违抗她的人,就是不得善终。
“哀家只想你明白一个道理,皇宫里的事由哀家说了算。你最好安分守己,若不然惹怒哀家可讨不到好果子吃。”太后威严十足,对夜子墨语出警告。
夜子墨不动怒,他冷静了不少。“若是铭熙知道一切事情开端都由你之手造成,只怕你很快就会失去儿子,众叛亲离。”
可怜菖蒲被她利用,陈丝雨更是。
太后已经走到了门边,“哀家该说的已说完,你好自为之。”
目送着离去的太后,夜子墨的一颗心动荡不安。时局终于脱离了他的掌控,如此一来事情就会变得棘手。
如今夜铭熙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来一空大师送他这个“斗”送的真是时候。
“冷云……”夜子墨急切喊了冷云一声。
守在房门外的冷云走进了房中,他单膝跪在夜子墨面前。“王爷,有何吩咐?”
夺位之事刻不容缓,太后想要置他于死地,那么他就要为自己找一条活路。
“传我口谕,要李家军听令,招兵买马,囤积粮草。本王要与夜铭熙一争高下。”救我母后脱离苦海,与我共聚天伦。
冷云抬头对上夜子墨满是坚定的双眸,终于他做出了决定。
李家军已等候多时,就欠夜子墨的命令。
“是王爷,属下一定把你的口谕带给李家军。”冷云抱着双拳,做辑一拜。
死去的容昭是他心头难以除掉的一根刺,只要有机会争夺皇位,他首先想做的就是为容昭报仇雪恨。
等冷云离去后,敞开的房门有寒风倒灌进来,夜子墨单手托在大圆桌上,弓着身子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他的病情分明得以控制,为何最近病情又开始走下坡路了呢?
他微微抬首,望着外面的天际,心是那么的平静。
母后,儿臣一定会救你出来。凤都皇朝的太后只能是你,而不是她。
太后回到皇宫,夜铭熙早已等候在了她的寝宫之中。她远远见到站在寝宫回廊下的夜铭熙,心中有数。他前来找自己,无非是为了陈中天的事儿。
缓和一下脸上的表情,太后慢慢朝着夜铭熙所在的方向走去。
“熙儿,这么好来看望母后?”太后心情大好。
夜铭熙倒也不想拐弯抹角,“母后,儿臣直话直说。”
太后随着宫女的搀扶走进了寝宫,夜铭熙也跟着进去。
等太后坐下,夜铭熙屏退了伺候的太监和宫女。
“母后,你为何要同陈中天联手,儿臣不是说过,不要再对皇兄下手。”他不明白,为何二十几年后还要继续争锋相对。
面对儿子的责问,太后倒是有些伤心了。
用手绢擦拭着眼角,“你是翅膀硬了,所以不需要母后的保护,想过没有,你大皇兄始终是长子嫡孙,若此时满朝文武百官知晓后,对你是大大的不利。”
“够了,够了。母后,儿臣不想再与皇位有过多的牵扯,如果这个位置是皇兄想要的话,那么儿臣甘愿双手奉上。”他话音刚落下。
只听到寝宫内响起清脆的巴掌声,太后一耳光子打在夜铭熙脸上。
他不动,也不语,只是静静地站着。
“母后就算千错万错,也是为了保护你。熙儿,你难道无法体会母后的用心良苦吗?”太后说着不禁泪流。
她深知夜铭熙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正如夜子墨所言,他要是恨了谁,那会是永无止尽的。
夜铭熙不语,他用满是无奈的眼神凝视着太后。
“为何连母后都变得如此陌生,为了国,朕抛妻弃子,为了母后,朕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这就是母后所谓的保护吗?”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控制自己。
太后看得出来,夜铭熙很痛苦。然而,她又何尝好过呢?
一路走来,她为了夜铭熙的皇位付出了多少,这些代价毋庸置疑,夜铭熙心里比谁都要来的清楚。
“从今往后,母后不用再管理后宫,明天一早,儿臣会送你去尼姑庵静修。”夜铭熙沉沉一叹,说出了刚下不久的决定。
听闻儿子要把自己送出皇宫,太后自是不肯罢休。
“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熙儿,母后含辛菇苦将你养育成人,送走母后就是你对哀家的报答吗?先帝若在天有灵,一定会责骂你这不孝子。”太后似乎被夜铭熙的绝情激怒。
他慢慢走上前,然后握住了太后的双手。“是你做错了,身为儿子的我有责任纠正你的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母后执意要反抗到底,那就休怪儿臣铁面无私。”
说罢,他用力推开太后的双手,太后一个不稳,在原地踉跄了几步。勉强站稳后,她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儿子。
“你会后悔的,夜帧旭绝非善类。就算母后当年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日后你会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太后坐在了椅子上,她觉得站着有些累。
皇宫,她是绝对不会离开。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何来有要她先走的道理。
“儿臣言尽于此,母后慢慢想清楚为好。”夜铭熙气的拂袖而去。
不行,绝对不能让夜帧旭对他们母子的感情挑拨离间。陈中天,对,陈中天一定有办法。太后想借助陈中天的力量,让自己留在皇宫内,好监督夜帧旭的一举一动。
夜铭熙离开太后的寝宫,不知不觉来到了禁地。此地的一景一物萧条万分,失去往日的喧闹,看上去冷冷清清。
他根本没保住父皇想要保留的东西,亲情,国与家,还有天下万民。
可他真的尽力了,放眼身边没一个能信任的人。是他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也是他把菖蒲和孩子逼上了绝路。
“皇上,王府里送来了书信。”李公公不知何时到的,躬身上前禀报。
夜铭熙低头瞧了一眼李公公手中的信笺,想来夜子墨呆在王府开始蠢蠢欲动了。
“李公公,对于宫中波橘云诡的变动,你算得上见识匪浅。”夜铭熙同李公公闲谈着。
李公公的背又弓低了些微,“回皇上,老奴在宫中三十载,悲欢离合,生老病死算是看了不少。然,老奴愚昧,一样看不透人生无常。”
谁都懂得生存之道,可夜铭熙偏偏要逆道而行。看来,他也该是时候学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