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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到底是老的辣,陈中天教女儿万事儿要沉着应对,切可毛毛躁躁。
这打在身上的痛还能忍,可下在碗里的毒如何吞呢?
想想陈丝雨也是聪慧的人,陈中天这一招棋子可难倒了她。
“女儿啊,事到如今你能够做的就是要低调,忍气吞声。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想,等你东山再起时,害怕弄不死那几个奴才吗?还有,要趁这机会赶紧儿替皇上生个孩子,你这没有孩子,将来在后宫之中可怎么站住阵脚啊?”他急了,却也不敢表现出急切的心情。
见完夜铭熙后,陈中天才惊觉这陈家就快站不住阵脚了。要是女儿再不使点儿手段,很快,这冷宫就是她这辈子最后的归宿。
有些事陈丝雨不是不想去面对,而是有了害怕,在冷宫的日子里她开始觉醒当初,回忆那时候的自己是否不该对菖蒲下手?
而今听完陈中天的话,她又打醒了精神。
“爹说的是,我们陈家人岂会轻易倒下去。你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这狗咬我一口,我不能先急着报仇,到时候让狗咬狗。”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番狠毒的话来,只怕也只有她。
夜铭熙,冷宫我不会呆一辈子,早晚我会讨回这口气。
陈中天交给了陈丝雨一些银两,“现在开始你用这些钱去疏通给你送饭菜的奴才,顺便买些菜种,花种,要让夜铭熙看到你的决心,你决定再此处孤独终老。明儿开始换了你的衣衫,还有妆容。”
陈丝雨抬头凝视陈中天,然后笑了。她的眸光有了神采,脸上的笑变得诡异。
原来的兵部侍郎成了威武大将军,张家再次光宗耀祖。乃至双喜临门,张家还添了新丁。
这出生的男丁给张家不断的带来好运,孩子满月时连夜铭熙也来到了张府。
这天张府上下和乐融融,笑语不断。
“皇上驾到……”李公公扯着公鸭嗓高声喝道。
张家一门全部出来迎接夜铭熙,一干人等簇拥着夜铭熙进了张府,坐下后,他命李公公送上贺礼给满月的孩子。
张颂凉从妻子手中抱过孩子,他跪在夜铭熙面前。“求皇上为犬儿赐个名字……”
在场一干人等全部倒抽一口冷气,暗暗担忧这张颂凉的胆大妄为,也有人嘲笑他的不识好歹。皇上赐字,那也得你有功绩显赫的前提下,才能贸然斗胆去求啊。显然,他此举是出师无名。
夜铭熙微微垂下眼睑,望着被张颂凉抱在怀中的孩子。
他竟笑的那么温柔,“来,给朕抱抱。”
也不知是怎的孩子突然啼哭不止,张颂凉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把孩子给夜铭熙还是不给。
进退两难之下,夜铭熙走下高座,俯下身抱过张颂凉怀中啼哭不止的婴孩。
婴孩却止住了哭声,冲着他咧嘴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孩子,曾经是他和菖蒲之间仅剩下来的唯一希望。可为了江山社稷,他狠心掐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朕今天就送你一份贺礼,看在你如此喜欢朕的份上。”夜铭熙低头也对着婴孩笑着说。
李公公端上托盘,盘中有笔墨纸砚。
夜铭熙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起笔,然后洋洋洒洒写下了孩子的名字。
“李公公,把孩子的名字宣读一遍。”这被夜铭熙抱在怀中的孩子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宠。
也许张家历代以来的祖先,都不及眼前这孩子来的有荣耀。
“臻翎……”李公公宣读孩子的名字。
张府里的人齐齐跪在了夜铭熙面前,“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抱着孩子,对那些下跪的人摆摆手,眼睛始终留在孩子身上。
从菖蒲死后,自他们的孩子死后,夜铭熙从未像今晚这么开心。
席间人未散,夜铭熙却已离去,赏赐孩子名字,满月也来过之外,其他的,夜铭熙不再放在心中。
随着侍卫的保护走出张府,夜铭熙坐进轿子里,始终不曾发现有人在暗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无绝着一身红袍伫立在原地,寒风吹来吹乱了她滑落的发丝,吹动了她蒙住脸颊的面纱。他看上去瘦了,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为何,他没了当初的那股锐利,相反,如今的他看上去好像在等什么?
夜铭熙脸上透露出来的淡淡忧伤,令无绝有些难以理解。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不该如此,实在不该。
无绝坐在魔宫的宝座上,她的双眼充满了犀利,望着跪在地上的三名属下。
魔宫刚重组不久,调查出有朝廷派来的内奸混在其中。
光是这个消息就令无绝很是头痛,到底该相信谁,此事若处理不当,那么她这新任宫主的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宫主请您相信属下,属下是清白的。”其中一名杀手抱拳叫屈。
另外两名杀手也依照葫芦画葫芦,当着无绝的面叫屈。
她沉默了好半晌,仔细看着三个人的眼神,当她看清楚三名杀手时,顿时了然于胸。
没等她出声,她快速走下宝座,然后抽出一旁站着的杀手腰间的佩剑。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冷冽,容不得人反抗。
那名杀手只差要哭了出来,“宫主,属下是清白的,你一定要相信属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说了,就留你一条全尸,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无绝再次提醒那人,要他老实交代。
只可惜那名杀手就是铁了心不说实话,就在他再次证实自己是清白之后。
无绝举起手中的剑,快速利落的挑断了那名杀手的手筋和脚筋。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她握在手中的剑尖正在淌血。
这个魔殿看上去诡异极了,无绝那画着妖艳浓妆的眉梢微微挑起。眼角那朵用朱砂画成的细小的梅花看上去是那么妩媚。
在场的人看到那名杀手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全部都木然而立。
没有人斗胆上前,更没有人敢出声阻止。
“来呀……放狗。”无绝丢掉手中的剑。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蓝色小瓶,将瓶子中的水到了那名杀手身上。随着她丢下瓶子,然回到了宝座上,坐下后慵懒的靠着宝座,眼里满是精锐的杀气。
净莲师太是在想不通她这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
就连站在一旁的玉面郎也开始对那名杀手的话起了稍稍的疑心,怕无绝冤枉了好人。
无绝稍稍打量了一眼玉面郎,再看到那名倒在地上痛哭哀嚎的杀手。
她伸出手重重一掌拍在了宝座的扶把上,“魔宫上下,所有杀手的腰带上全部都刺着血色红莲,然而红莲的外边是用金线勾成,至于红莲的花蕊是红色的。你看看你腰带上的血色红莲就就明白本宫说的究竟对还是不对……”
在场的杀手们纷纷低下头开始各自看着各自的腰带,那血色红莲果真如无绝说的那般,可那名假冒混进魔宫的内奸,他的腰带上血色红莲居然和他们腰带上的不一样。
“还愣着做甚?放狗正法,以儆效尤。”她大袖一挥,那红色袖笼像一道跳跃的大火龙。
玉面郎的唇角微微勾起,有趣,这新任宫主果然有两下子。
净莲师太看着那名内奸被狗咬的血肉模糊,到底是出家多时,闭着眼睛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无绝一眨不眨看着眼前这出好戏,再看了一眼玉面郎,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倒让玉面郎有了醒悟,以后他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所有人离开大殿后,无绝依然坐在宝座上,站在她下方的玉面郎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她发现了魔宫里有朝廷派来的内奸,那么早晚有天他的身份也会被无绝查到。到了那时候,只怕他想证实自己是清白的,恐怕也很难。
“看来你有话想对本宫说。”无绝笑着开口,人已经走下了宝座。
玉面郎不该做如何反映,倒也不敢不回答无绝的问话。
他挺直背脊,站在无绝面前,双眼对视着她清澈的双眸。那一刻,他们彼此眼中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脸。久久之后,无绝先笑了起来,她靠在玉面郎身上,伸出手摸上他的脸颊。
“我从来不相信男人,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还是。”她的眼神比起刚才显得更加犀利。
这是警告,是要玉面郎明白,魔宫里热河事都无法隐瞒她的双眼。
玉面郎却不以为然,笑着回敬她的警告。“明人面前不做暗事,宫主不是很清楚属下的个性吗?”
对于玉面郎的回敬,无绝却放声大笑。
她突然用尽全力,双手揪住玉面郎的衣襟。”夜铭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联系。玉面郎,不……我应该称呼你为夜然。”
当无绝说完这些时,玉面郎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他想不到眼前的人居然把他隐瞒了二十几年的身世秘密调查的一清二楚。普天之下知道他身世的只有他死去的母妃和已故的先帝,再加上夜铭熙和他。
也就是说,世上唯有知道他身世秘密并且还活着的就是他和夜铭熙。然而,现在事情峰回路转,就连无绝也知道了此事。
看来,他真是低估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