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夜转头看向她，见她一脸醉意，心底一片了然。

思及她方才说的话，深邃明亮的双眸浮出一层寒意，他冷声道，

“你要走哪儿去？”

“不知道呀！”她长叹一声，又道，“到一个可以自己决定命运的地方怎么样？或者，为自己在乎人，做些想做的事……”

她嘴角忽而一勾，“反正呀，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过上那种……”她看向白非夜，醉意朦胧的眼中泛着向往，“不受人操控的人生，”

她眼底又泛起一层失落，“可是……我又舍不得他。”

他目光变沉，雕刻一般的双唇抿成一线，斗篷里的手渐渐紧握，眉宇间带着一丝复杂。

气氛渐渐静了下来，凌灵觉得头越来越沉，身子一歪，靠在白非夜肩头呼呼睡了过去。

白非夜察觉肩头的凌灵已然入睡，看着烟火的双眼一片冷意。

给她自由还是护她周全？

为自己还是为她？

他将凌灵打横抱起，轻轻一跃。

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点上一支安神香。

白非夜站在床边注视她许久，屈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转身离去。

……

凌灵这晚睡得特别香。

新年第一天，她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嘴角始终挂着一丝笑意。

她依稀记得，自己昨晚向他表白，还和他打了啵儿，看了烟花，一切朦胧而真实，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一般。

梳妆台前，

“瑾容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别扭死了！”

铜镜前，凌灵一脸不自在。

“小姐，我有吗？”

说罢，她嘴角没忍住的扬了起来，目光有些暧昧的看着凌灵。

“你看你看，就是这个眼神！”凌灵转身，将铜镜举在瑾容面前。

“我为什么这般看小姐，小姐不明白吗？”瑾容贼兮兮的笑着，“瑾容可是期待着小姐，能将昨晚后来发生的事透露一二，满足瑾容的好奇心呢！”

凌灵脸一红，别过头去，“后面没发生什么……”

“是吗？哎，可惜啊，姥姥和青流也十分好奇呢……”瑾容给凌灵绾好发髻，一脸失落。

凌灵秀眉一挑，“那就继续好奇吧～”

说罢，她起身抓起软毛披风，快步走出了雪凝阁，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她片刻便来到了夜天阁前。

新年第一天，她想第一个和他说新年快乐。

夜天阁同雪凝阁相似，前面都有一块空地，空地上都有一棵不合时宜盛开的桃花树。

她立在树下，只见一身蓝袍的青风正在门前扫雪。

“青风，”她轻声道。

青风停下手中的动作，转眼看向她，“夏侯小姐有何事？”

“王爷，他在吗？”

“王爷不在夜天阁，王爷今天一早从皇宫回来，便在王府湖畔和……”

青风话没说完，凌灵找到了白非夜的所在地点后，便转身跑出竹园。

青风目光一沉，自言自语道，

“夏侯小姐，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