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包场?不知是哪里来的豪客,我倒要见识见识。”慕容熙等杜梅下车,和她一起进去。
两人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堂,只见四处金碧辉煌,闪着耀眼的光芒,大堂和回廊上散着三五成群,衣着轻薄的女人,她们或倚或坐或扒,姿态各异,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浓重的脂粉气,无一不是在彰显这里是骄奢靡菲的欢场。
“姑娘们快出来,你们的慕容公子来了!”满脸脂粉的老鸨谄媚着迎了出来。
“妈妈,今儿谁比我来得还早,竟然包了轻舞?”慕容熙负手低头问。
“哎呀,别提了,不是今儿一天,这已经是三天了!再这样下去,我这春香馆就没法开了!”老鸨一脸无奈,装无辜地挥了下胖手中的丝帕。
“这倒是稀罕事,轻舞十天也未必出来见三天客,这是谁,这么大的面子,我且看看去。”慕容熙转身就要上楼。
杜梅低头紧跟着走,却被老鸨像发现金玉珠宝似的抱住了:“这位小公子,这里的姐姐功夫个顶个的好,要不要找个人陪?”
杜梅被她一把熊抱住,周身肥硕的分量几乎全压在她身上,她尴尬极了,却又不好开口说话,只得涨红着脸,拼命挣扎。
“她是来见你家花魁的,旁人恐怕是伺候不好的。”慕容熙站定回身,笑得令人胆寒。
“小公子生得这般好,妈妈心里爱死你了!”老鸨还想趁机摸杜梅的手,一把冰冷的剑已经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做什么?做什么!”老鸨吓得连连后退,看着面如冰霜的严陌,如见瘟神。
“跟为兄来。”慕容熙满意地走到杜梅身边,牵起她的手。
慕容熙也不管楼下如何了结,只拉着杜梅直奔轻舞的卧房。
“我们这样硬闯,是不是不好,万一……”杜梅挣脱他的手,小声说。
“这会子还不会!”慕容熙笃定地说。
“什么不会?”杜梅眨眨眼睛,不解地问。
“咳咳,你说什么万一?”慕容熙猛咳一声,方才想到,他俩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是说,万一他们两情相悦,我们这样,不太好。你又说的什么不会?”杜梅偏头问,她心里澄明,哪里想得到慕容熙说的那些。
“勾栏里的,不过是露水姻缘,哪里会讲什么情深义重!”慕容熙脑子转得快,好不容易圆了回来,背上却已出了一层冷汗。
“文澜姐不是这样的人!”杜梅为她做了花魁比赛的礼服,朝夕相处过三天,多少还是了解的。
“那我来瞧瞧,是谁这般痴情?”慕容见门虚掩着,猛地一掌推开。
门哗啦一下打开,只听见里面传来稀里哗啦东西倒伏的声音,以及女子的惊呼声。
“姑娘不是说了今儿包场,不要打扰的吗?”小檀皱着眉从屏风后走出来,她人还没到,声已经到了。等她看清是慕容熙站在外面,已然收不住话,只得略显尴尬地站着。
“轻舞姑娘一朝成名,果然今非昔比,连故人也不想见一见吗?”慕容熙也不理小檀,径直往里走。
“慕容公子,小女子感激您常常照拂,可今日确实多有不便,还请谅解!”说话间,文澜已经紧走几步,跨过屏风,一下子挡在了慕容熙面前。
她穿着烟霞色绣合欢花的抹胸锦缎襦裙,腰间环佩叮当,头上梳着精致的朝云髻,带着全副点翠镶红宝的头面,一看就是非常正式隆重的样子。
“你这是做什么?当真藏了心上人?”文澜越是这样,慕容熙越是想一探究竟。
“慕容熙!”杜梅看着文澜几乎要哭出来的脸,忍不住叫了一声。
“你是?”文澜刚才只顾拦着慕容熙,听见说话声,方才发现他身后的杜梅。
眼前的少年俊逸洒脱,身形挺拔,偏张口是个女声,这让文澜盯着她多看了两眼,只觉眉眼似曾相识。
“轻舞姑娘,你不会连你的再造之人都不记得了吧。”慕容熙轻轻浅浅地扬起嘴角。
“文澜姐,你不认得我了吗?”杜梅上前,眉眼弯弯地笑。
“梅子?”文澜惊得一下子捂住了自个的嘴。
“嗯,是我!”杜梅笑着点点头。
“梅子,你怎么来了这里!”屏风后疾步走出一个男人,语气急切,满含责备。
杜梅一看出来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当场愣住了!